“這可和我無關,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是那怪人動的手,不過他已經走了,你若是有機會再遇見他,好生問問為何他要動手殺那三派人。”陶飛光說着給冷明珠也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若有機會再告訴我,我便是也好奇得很。”
冷明珠站了一會,終究還是坐在了桌邊,但她未曾碰茶杯那杯茶,而是繼續問:“那怪人你可知是往哪裡去了?”
陶飛光見她如此謹慎隻是嘴角帶笑回了不知二字。
冷明珠本已做好此行不順的準備,沒料想到竟然會這樣簡單便知道了想知道的事。
一切太過順利,讓她心中不得不起懷疑:“陶公子方才的話,不曾诓騙在下吧。”
陶飛光手點了點桌面,笑說:“若是我騙了你,你惱羞成怒,将我殺父的事情到處宣揚,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我。”
冷明珠搖頭道:“陶公子玩笑了,不說在下并無證據,更是令其父發狂的藥現在由陶公子交給了我,隻我一人所見所聽,并不能使人信服。”
“我沒有必要騙你,騙你對我全然無好處。且我對你坦誠些,自然是看在瓊陽山莊的面子上,與他們交好,與我自己與逍遙門并無壞處,”陶飛光說罷,看向冷明珠問,“蒙塵兄你看如何呢?”
本想道自己此行與瓊陽山莊無關,但是現下卻不好如此說,冷明珠皺着眉沉默了一會,然後站起來抱拳道:“今日叨擾了,在下這就告辭了。”
陶飛光見她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便問:“可還想起還有别的事?”
冷明珠站着并未回頭,隻是站在原地沉吟片刻道:“隻想問陶公子,可有後悔?”
身後陶飛光沉默不言,冷明珠也不等他的回答,直接推了門離開。若是速度快些趕着回去,還能在蕭策睡下之前就到,便也不用等明日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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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經走遠,桌上的茶涼透。陶飛光看着院中風吹搖晃的樹,突然笑了一聲。
“哪有什麼後不後悔的,做了的事,自然是沒有回頭路了……”
“若是有回頭路,你可會走?”白衣人從一邊的屏風後面繞出,依舊是蒙着面,隻是聲音不再是那麼嘶啞。
陶飛光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也未接他的話,隻道:“你說的事情我已經都告訴她了,東西也交給她了。”
白衣人坐在方才冷明珠坐在的地方,端起那杯已經涼了的茶喝了一口,然後又問了一遍方才的話,定要陶飛光說出個答案來才肯罷休的樣子。
陶飛光看了他一眼,臉上并未有笑意。
“做過的事情,若是我日後會後悔,我定是不會去做的。陶庭如此,他咎由自取,如若不是我母親,他憑何有掌門的位置?後來他養外室倒也罷了,隻是他不該害我母親。”
怪人看着他,仍舊追問:“可他待你未曾有一分不好,且不論外人如何看,但他确實全心全意将你當下一任門主培養。就算是你弟弟出生,也不曾虧待你半分。”
“不過是你看而已,他同那女人說,我們的孩子無須承大任,平添許多煩惱。隻需日日平安,生活喜樂,逍遙一世便好。”
陶飛光說罷看着那怪人,冷聲問:“如若你是我,你聽見此話,兩個兒子孰輕孰重,還不明白嗎?”
那怪人未曾說話,隻是歎了口氣,搖頭道:“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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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明珠打馬走在路上,天色已然全黑,她心裡急卻也不得不慢下來,趕着馬兒小心走着,等到了城門的時候正好是戌時。
她下了馬,牽着馬往蕭府的方向去,路邊見着有人再賣姜糖,想了想便買上了一袋。
也不知蕭策吃過這種東西沒有,冷明珠提着一包糖走在路上,想着蕭策要是不喜歡便自己留着吃好了。
正走着便看着路邊閃出了一個黑衣人,她下意識摸腰間的劍,但是定睛一看發現是蕭策的暗衛,接着收了手中力道問道:“莊主在外面?”
“莊主赴宴,叫我帶你過去。”
冷明珠上樓推開包間門的時候,便看見蕭策正在喝酒,眼睛與她撞了個正着。
蕭策放下酒杯,眯着眼仔細看着:“回來了?”
冷明珠行了一禮,走到他背後站好。
“回來了。”
這時,坐在她對面的那書生模樣打扮的人打量冷明珠一會,笑眯眯沖蕭策道:“這是蕭莊主新收的侍衛?看着二人好生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