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貨郎繼續道:“你們是不知道,冷明珠那把劍殺人于無形,聽說就是為了這把劍,她才殺了自己的師父。”
冷明珠很想大喊一聲放屁,再挨個給他們一拳 ,但依舊是強忍着繼續聽這貨郎胡說八道。
“前些天蓮花塢她也出現大鬧了一通,你說這人當真是……”
“砰——”冷明珠一拍桌子,粗着嗓子喊道:“店家,來一碗面。”
“诶诶诶,這位客官,我們店裡就隻有羊肉面和雞湯面,您要哪種啊?”店小二剛才聽見殺人覺得毛骨悚然,被她拍桌吓了一跳,嘴裡還稍微泛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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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碗雞湯面下肚,冷明珠心裡好過了一些。自己這些日子哪裡也沒去過,而這走貨郎裡嘴裡說的冷明珠定是那個将擎蒼搶走的白衣人。
他冒充自己去了江南要做什麼,還有蓮花水塢……冷明珠記得師父從前說過,那個地方的主人原本是一對夫婦,後來男主人身死,隻留下他的妻子掌管。
冷明珠又坐了一會,見那幾個貨郎沒有在說話的意思,這才提起了劍往蕭府回去。外面的雪暫時停了,她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雪地裡,越靠近蕭府,心裡卻越抗拒。
蕭策說的對,就算是自己知道了和苗疆人有關系又如何,自己什麼辦法都沒有。
那他告不告訴自己又有什麼區别呢?
冷明珠腳步一頓,心中又想,自己這樣不是在替他開脫嗎?不管自己能做什麼,這件事于情于理自己都是應該知道的,不應當是蕭策來幫自己做這個判斷。
她腳步越來越慢,心裡總閃過蕭策的臉,不由自主冒出替他開脫的話。冷明珠覺得這樣不好,心裡甚至生出了今天不要再回府的想法。
一個雪球從斜刺裡飛過來,正好擊中了冷明珠的臉,她驟然拔劍防備,誰知看見那白衣人蹲在旁邊的牆頭看着自己,還沖自己揮手道:“許久不見了。”
“今天好巧,大雪天你還出門?”韓舟說着從牆上跳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擺,走到冷明珠身邊,見她依舊是拿劍戒備的樣子,就又笑說,“你怎麼每次看見我,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又不會害你。”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冒充我去打劫蓮花水塢?那藥你又是從哪裡來的?”冷明珠問着,便看見了白衣人腰間挂着的擎蒼,冷明珠猛地收劍,伸手便要去奪。
那白衣人身形猛地往後一退,手按住自己腰間的東西道:“怎麼?現在就想把擎蒼拿回去?”
“這是師父傳給我的劍,必不能落入别人手中。”冷明珠看着他道。
白衣人站定身形,手一撫袖道:“早晚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你又着急什麼。”
冷明珠将劍握在手中,望着他的臉道:“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你去蓮花水塢又是要做什麼?你又殺了什麼人,嫁禍在了我的頭上?”
“你這是問人問題的态度嗎?”白衣人聲音冷了下來,語氣明顯帶着不悅。
冷明珠看不見他面巾下的臉是如何表情,但依舊是覺得不對勁,她下意識将劍提起,卻又聽見那人冷冷說:“你的劍是攔不住我的,上次你不是試過了嗎?”
“那也要一試。”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白衣人突然又笑了一聲,他道;“我來可不是找你吵架的,不如這樣,你告訴我你的那個癱子小朋友手上關于孩童失蹤的線索,我就告訴你我去蓮花水塢做什麼,還有那份藥我是從哪裡來的。”
“我不知道他的事,無可奉告。”
冷明珠見他說到蕭策,一口拒絕。但白衣人不依不饒,依舊道:“你現在不知道,你問上一句便也就知道了,況且我也隻是想知道一點事情,恰好你也想從我這裡知道一點事情,這樣雙赢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他的事我從不過問,你還是找别人吧。”冷明珠不欲與他糾纏,轉身欲走。
那人見了也不阻攔,隻沖着她的後背低聲道:“不着急現在回答,你會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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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策坐在房間裡同自己下棋,現在為止還是沒有傳回有用的消息。那些失蹤的孩子一共有四十九個,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蹤迹也沒有留下。就連失蹤那天晚上,也沒有人發現不對的地方。
他在棋盤上放下一顆子,聽見門外有些吵鬧,蕭策正心煩,便将手上的棋子一扔,砸在桌上發出一聲響。
屋外的聲音驟然安靜了,他這才問道:“什麼事?”
“莊主,分家的人今日來了。”外面的婢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