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一見後路也被人堵住,手心一翻,便是兩道寒光向白衣蒙面人面前射去,反手又是一掌打向冷明珠。另一人也同時攻向青衣暗衛。
冷明珠早上出門時候并未佩劍,此時退後一步向腰間摸去,便摸了一個空。她心中一慌,匆忙後退拉開同灰衣人的距離。
這時便聽見那白衣蒙面人大聲道:“接住!”擎蒼被他扔了過來,冷明珠一個閃身将劍抽出鞘,起手式起,攻向那灰衣漢子。
那兩人袖子寬大,興許是藏了許多暗器飛刀,一時手袖翻飛,寒芒便直向冷明珠面上而去。一邊青衣人躲閃之際提醒道:“上面可能有毒,不要被碰到了。”
白衣蒙面人雙手持峨眉刺,他突然停住了動作,挑眉道:“沒時間同你們在這裡浪費。”側臉躲過一飛镖之後,他拿出一個口哨含在口中一吹。
還未等冷明珠反應過來,便聽見兩聲悶響,那兩人便一下軟着身體倒了下去,四周的牆上跳下十幾名黑衣人将兩人架起。
青衣人見狀手上持兩短劍,下意識将冷明珠護在身後,盯着白衣蒙面人道:“這位是什麼意思?見着有份,怎麼兩個人都要帶走?”
冷明珠手握着擎蒼死死盯着他,隻見那白衣人将峨眉刺又收進了袖子裡,走向冷明珠道:“我的人不出手,你們連人也抓不住。他們身上都種了蠱,如若不在規定的時間裡回去,蠱蟲便會在他們身上亂鑽,到時候七竅流血而死。”
他停下腳步,在冷明珠面前站定,沖着青衣暗衛笑了一笑,低聲道:“難道你們瓊陽山莊中,還有養蠱的高手?能夠抑制他們身上的蠱蟲發作?”
青衣暗衛聽他提及瓊陽山莊,眉頭一皺,正要說話,便見面前白色一晃,接着便覺得自己被人一拉,等他再站定的時候,便看見冷明珠同那白衣蒙面人打在了一起。
“看起來這些日子你都在練習?”白衣人手上的峨眉刺在擎蒼的劍身上劃過,發出刺耳的聲音。
冷明珠不言,隻是腦中回想着那三種劍法的一招一式,手上動作越發加快,竟是逼着那白衣蒙面人後退了兩步。
“可惜還差了點火候。”蒙面人此話一落,冷明珠便覺得自己身後有一陣風來,她躲閃不及,隻能背上硬生生受了兩掌,她承受不住一下雙膝跪在地上,磕得生響。
隻聽頭頂上那人笑道:“年輕人,教你一個道理,寡不敵衆該彎腰的時候還是要彎腰的。”
冷明珠被兩個黑衣人按住了肩膀,連帶着一邊的青衣暗衛也被制住。她又一次眼看着擎蒼被人拿走,一雙眼睛死盯着那蒙面人,厲聲道:“你究竟是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隻是有人要找我家人麻煩,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他一邊将擎蒼收入鞘中,一邊繼續道,“早些回去吧,省的你的那個好友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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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策今日起來的時候便覺得眼皮直跳,後面招着丫鬟拿了帕子敷了一會才好上一些。
等他從纨曲處回來,正準備問冷明珠去了哪裡,便聽見外面一聲鳥叫,他将手上的筆放下,叫了人進來。
“什麼事?”
那青衣人咳了兩聲,将方才太後銮駕回宮路上發生的事重複了一邊,蕭策聽着手也跟着握緊,低聲問:“可有抓住了?”
那青衣人搖了搖頭,一下跪在地上道:“屬下無能,與蒙塵正欲抓住那兩人的時候,出現了一個白衣蒙面人,後來他又招來許多手下,皆着黑衣蒙面,将那兩人帶走了。”
“你們兩人可有受傷?”蕭策連忙問。
青衣人搖頭,但又是一頓,他道:“不過蒙塵被打中兩掌……”
“她人呢?”蕭策一下站起,走到青衣人面前。
“屬下見他行走之間并無妨礙,應當是……應當是無事的,”青衣人見蕭策皺着眉,想了想還是道,“不過那白衣人先前将手中長劍交給蒙塵,後來又與他多說了幾句話,屬下覺得……他們兩個可能是認識的。”
蕭策一聽這話,強忍住了心中要去見冷明珠的想法,他坐回椅子上,繼續問道:“他們兩個說了什麼話,你可還記得清楚?”
聽着暗衛将對話重複了一遍,蕭策面色更加陰沉:“你可看清了,他的手下都是黑衣蒙面?他們的身手如何?”
“方才匆忙中,他們并未如何出手,因而并不清楚他們的功夫高低,隻是他們動作極輕,出手速度也極快,一時間很難反應過來。”
暗衛跪在地上,聽見坐在那裡的莊主嘴裡重複他的話念叨,不敢出聲,等過了許久才聽見讓他出去的話。
“不許同别的人說。”蕭策嚴重警告了他一句,便閉上了眼睛。
暗衛應了一句,退出去才關上門,便聽見裡面一聲清脆的響。等了一會,接連着又是幾聲,門外的守着的丫鬟一下大氣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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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策将手邊的茶杯陶瓷筆架全部砸在了地上,他手撐着桌面咳了幾聲,聽見外面下人的問話也沒有回答。
他腦海中一直回想剛才暗衛回禀的情景:白衣蒙面人吹了一聲口哨,身邊便出現了許多黑衣侍衛。如若自己想的沒錯,這些人便是打傷纨姐的那些,蕭策想着,又思及冷明珠與那白衣人的對話。那扔給冷明珠的長劍一定便是擎蒼,奪走擎蒼的人又為什麼要打傷纨姐?
就是因為一副畫?那畫裡又是什麼東西?
蕭策心煩意亂,今日太後回宮出了此等事,少不得又是一番追究。最遲明日,最早今晚,侯奕怕是又要見上自己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