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舟将看着冷明珠撩着衣服給那個黑手印上藥,見她緊皺着眉,便冷哼一聲道:“現在知道難受了?開始沖出去的時候沒有想到吧。”
“就是想到了,我也會沖出去。”冷明珠低聲道。
不過這黑到發紫的手印,還是讓冷明珠看得心中不安。她問道:“那人手上是什麼毒?這手印得要什麼時候才能消去?”
“消了做什麼?留着這個教訓才好日日提醒你。”
冷明珠見韓舟就是說話陰陽怪氣,便也沒有再問。隻是小心用藥酒在手印在的地方都擦了一遍。那藥酒也不知道是什麼成分,沾着尋常的皮膚倒沒感覺,隻是挨着黑手印在的地方便是一陣火燒火辣的感覺。
見冷明珠上完藥,将瓶子遞過來。韓舟又是道:“你給我做什麼?自己留着用吧。”
“這是你的東西,本來就應該還給你。”冷明珠将瓶子放在桌子上,站起來将衣服穿好,又道:“我該回去了。”
韓舟将瓶子拿起,扔在她身上,冷笑道:“大白天你要走哪裡去?不想被蠱蟲鑽的腸穿肚爛,就把這個藥酒收好了,為你也為他人好。”
他見冷明珠仍是拿着那瓷瓶看着,心中更是窩火,忍不住恨聲道:“就算是那個小朋友家大業大,也找不到這種東西。”
見他提到蕭策,冷明珠面上稍稍柔和了些,她将瓷瓶收進懷裡,沖韓舟行了一禮道:“多謝。”
韓舟受了她一禮,頓時不說話了,他隻是一雙眼睛定定看着冷明珠,緩緩道:“謝我做什麼,舉手之勞。”
“昨夜打亂了你的計劃,我很抱歉,”冷明珠說了一句,又看了一眼韓舟面色,便又道:“不知這裡是哪裡,要如何才能出去?”
“這是皇宮禁地,大白天你就别想了,到了晚上我帶你出去。”
冷明珠皺了皺眉,雖然着急但也無計可施,她想了想便又道了句謝。見韓舟面上露出不耐煩的樣子,又連忙閉上了嘴。
房間裡沉默了一陣,冷明珠還是忍不住問:“你為何要打傷纨曲?”
“纨曲?”韓舟聞言一挑眉,看了冷明珠一眼,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他道:“想起來了,原本我是想同她好好說的,但是我還未來得及說話,她就先動手了。”
“怎麼?她是你相好的相好?心疼了?”韓舟說着笑看冷明珠,眼裡滿是揶揄,見冷明珠皺了皺眉,韓舟又道:“那丫頭雖然年紀小,功夫倒是不錯,比跟她同歲的要強上許多了,你相好的身邊都是高手。”
“不要開玩笑了。”冷明珠看着他,認真問:“你要搶那幅畫做什麼?畫上人同你什麼關系?”
韓舟道:“不過是拿回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東西,談何為搶?”
冷明珠心中一頓,難道真是如自己所想一般,這人是虞婉恩人的後代?如若真是如此,他拿回畫像也無可厚非,想到這裡她歎了一聲氣,道:“真是你的東西,你好生從正門遞了帖子拿回來便是了,何必又将人打傷來搶?”
“是那丫頭出手便是殺招,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再說了,她身上的傷不過是看上去可怖,并未傷及她内裡,好好調養兩日便就成了,也算是給她一個教訓,省得以後遇見事了便不管不顧的上去,小命早晚玩沒。”
韓舟一口氣說了許多,見冷明珠沉默,便索性給自己倒了杯水,他抿了一口,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索性現在一并問了。隻是以後就不要再插手這件事。”
冷明珠并未答應他,而是道:“為何調查這麼久,那些孩子卻在皇宮中?昨日那些人是否同皇宮中人有所勾結?或者是……”
韓舟見着冷明珠表情凝重,說話隻到一半又頓住,便接過他的話道:“或者是皇室中人自己策劃的一場鬧劇?”
“難道……”
韓舟冷笑一聲,看着冷明珠:“平日裡便少看些話本故事。”
“……”
他見冷明珠又不說話了,這才道:“看起來那個小朋友的情報也是有限,不過這個事情也是很少人知道便是了。”
“何事?”冷明珠立即擡頭看他問。
“先帝曾醉心于問道尋仙,招攬了不少方士道人入宮。最後隻留了一人下來,封了一個國師。”
冷明珠一下想起侯奕曾經說道他在殿外等候之時,聽見殿内有人說話之聲,但是進去之後卻隻有皇帝一人在。
“本朝已經百年不曾有過國師了。”冷明珠記得蕭策當時的話。
韓舟笑道:“那是你們不知道而已,當年先帝召見那些方士的時候,都屏退了旁人,隻是有兩個貼身的太監在而已。我不過也是從那兩個太監收的幹兒子嘴裡問到的,才了解了一些,隻可惜那個老太監年歲也大了,說話有些颠三倒四,再仔細的也問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