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宵然很快攻過來，他的身法極其靈活，但NACE隻是在一味地防守和躲避，巧的是他似乎能看穿景宵然的動作，每次移動都能讓景宵然的攻擊落空。

眯了眯眼睛，景宵然加快了出手的速度，在重力加大的情況下，這樣的動作極其耗費體力，但景宵然竟然連呼吸都沒有紊亂一絲。

一味地防守已經讓NACE被景宵然逼到了牆角，他終于操起拳頭準備反擊，卻被景宵然的手一把抓住，整個扔了出去，砸在牆壁上，訓練用的牆壁結實的很，就是白馬家的生活機器人那隻被他拽住的胳膊脫了線，露出點點的電流。

NACE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宵宵你也稍微注意一點。」雖然他現在感覺不到疼痛，但是這機器也不能一直修啊。

“為什麼不還手？”景宵然的聲音中微微蘊含了些不悅。

NACE從地上站起來，拿起旁邊的工具箱，修理起生活機器人的胳膊來，「我準備還手的時候不是被你扔出去了嗎？」這個貼殼子太僵硬了，畢竟是生活機器人，他的柔韌度和關節靈活度都不夠，很多時候NACE的頭腦反應過來，身體卻跟不上。

“看來這個東西還不如白馬3号。”景宵然靠過去敲了敲生活機器人的手臂，“當當”的兩聲像是敲在了NACE的腦中一樣，讓他修理的動作頓了頓。

有誰？也這麼敲過他的……他的什麼？

NACE又覺得有些頭痛，雖然他連自己的頭在哪都不知道，不管是飛船、機甲，還是戰鬥，都太熟悉了，他仿佛天生就該站在那裡一樣，沒有一絲恐懼。

「宵宵。」

“嗯。”景宵然也不知道怎麼就默認了這個稱呼，他看了看NACE停下修理的手。

「宵宵。」低沉好聽的聲音帶了些撒嬌的意味。

“嗯。”景宵然不厭其煩的回答着他，“修好了，我們就準備出去。”

「授勳？」

“對。”現在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果然假期令人頹廢，景宵然從來沒想過，自己一頓早飯會吃到中午。

NACE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生活機器人的右臂連接好了線路，隻是外殼的裂紋還在，NACE動了動手臂，沒問題。

「走吧。」NACE的聲音回到了景宵然腦中，正好也親眼去确認一件事。

景宵然坐上飛艇就沒有再管，直接把操縱權交給了NACE，飛艇順利的飛上了天空，但是才走了沒多久直線，就開始有些……彎曲。

NACE似乎也發現了，特别注意用精神力導正飛艇的軌迹，讓它成一個直線飛向軍事禮堂，飛艇的速度很快，仿佛這樣就能保持直線行駛一樣，他們很快就到達目的地。

NACE暗暗吐了一口氣，他強大的精神力保證了飛艇一絲歪斜也沒有，順利到達軍事禮堂，但是精神太過集中導緻的後遺症也有一些，就比如他感覺有點暈暈的，腦子裡糊成了一鍋粥。

景宵然走進禮堂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不少人了，所有人都保持着肅靜，整個禮堂隻有人走動的腳步聲，景宵然選了一個最不顯眼的地方坐了下來。

授勳儀式很快就開始了，在經過全體向聯邦忠誠緻敬的頌詞之後，正題才真正的開始，聯邦最高統帥諾曼迪·齊契夫身着軍裝站立在側邊，斓蘇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階，對着諾曼迪行了軍禮，轉過身面對台下的軍隊，同樣行了軍禮。

挺直背脊雙手垂下放在有力的大腿肌肉旁，斓蘇的臉上依舊挂着那淡淡的入不了眼睛的笑容。

最高統帥開始緻辭。

NACE輕笑一聲，這笑聲讓景宵然愣了一下，他不是第一次聽到NACE笑，這次卻有些不一樣，至于不一樣在哪……

經過頌詞的熏陶之後，NACE環顧禮堂一周，覺得剛剛昏沉沉的大腦忽然變得清明起來，一些之前抓不住的東西，也像是春天的樹芽一樣争相冒了出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之前沒有發現，一些很明顯的事情，很清楚的記憶都能證明。

抛去其他不可能，留下的就一定是真相。

為什麼會對軍部和星盜那麼熟悉，因為那就是他做了近十年的事。

為什麼會是左側，因為第一軍部的駕駛員是個左撇子，他和熊稚偷偷把飛船的增壓改在了左邊，為了不被發現，還是在晚上悄悄進行的。

為什麼他的身手和奧萊爾上将很像，因為他就是南斯·奧萊爾。

沒錯，如今這個漂泊無依的靈魂，就是南斯·奧萊爾本人。

至于早餐，衆所周知，他的母親莉安·沃爾森女士是最注重養生的。

“笑什麼？”景宵然在腦中問了一句。

「他這開場白和誇人的話都不帶改一下的。」南斯帶笑的聲音中有一絲懷念，這麼多年了，還和他之前授勳的時候一樣，統帥是多沒有新意啊。

景宵然表示認同，确實，看了這麼多年的授勳，統帥的說辭基本沒有這麼變過，變得隻有被授的人名而已。

不過，南斯·奧萊爾先生本人，現在有了新的疑惑，是誰敲過他的什麼？就算是他恢複了記憶，也想不起來這段，究竟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