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樣啊,你不僅做到了最後一步,還破壞了我許多的光腦,你的精神力簡直是最适合的。”諾曼迪頓了一下,話鋒一轉,“而且,聯邦不需要定時炸彈。”
他在說第一軍部,南斯自問從成立起,第一軍部一直以來戰績都是最好的,從來沒有過别的想法。
“你第一軍部的人一直拒領軍銜,不就是表示他們不屬于我管,隻聽你一個人的嗎?我想看看沒了你他們還怎麼嚣張。”一直以來第一軍部直屬于南斯·奧萊爾的幾個人,從來沒有對他表示過一絲尊重。
「您也是因為這個才讓我每次離開主星都要請示嗎?」南斯歎了口氣,忽然覺得有些疲憊,他的願望是守護所有沒能力保護自己的人,讓他們能夠好好的生活。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存在會讓統帥這麼擔心,甚至于要殺了他。
“沒錯,你和你的父親太受人愛戴了,甚至我覺得如果有一天你跟他一起反叛,主星的人民可能會站在你們那邊。”他無數次的從夢中驚醒,都是因為這兩個人。
其實這一切都來源于猜忌,來源于恐懼。
一塊内在已經腐爛的肉,看到了旁邊新買回來的鮮肉,它會很害怕,就算他的外表跟那塊肉一樣,他也害怕,它怕被人切開之後,發現他逐漸腐爛的内在會直接抛棄他,轉向另一塊肉。
所以,它決定先一步除掉那塊肉。
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人們就隻能稱贊他,就算是心知肚明,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好了,我覺得知識問答該結束了,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話了,南斯·奧萊爾先生。”諾曼迪的聲音忽然輕快了起來,他終于能解決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了,這串數據不被完全消滅,他可能一直睡不了一個安穩覺。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南斯開口。
“你說。”這時的諾曼迪很是慷慨。
「你怎麼知道我藏在景宵然的IDC裡?」在定期維護的IDC裡加入别的數據,算準了他一定會去破壞它。
“因為你們很不小心,最高監獄的守衛向我彙報,看到了景宵然出入最高監獄。”
他的話讓南斯猛地心頭一震,那些守衛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他和景宵然,而且以那些守衛的樣子,連死人都不會彙報,不要說根本沒有看到他們進去。
當時看到他們進去的隻有那幾個被關起來的家夥,他們想做什麼?擅闖最高監獄……經過軍事法庭的判決,最大的可能景宵然也會入獄,他想要景宵然入獄。
而且,他還控制了整個監獄的人。
「你不覺得奇怪嗎?」南斯低聲道,他不知道諾曼迪想做什麼,但他短時間一定是不能守在景宵然身邊了,他必須做好準備,「我明明已經删掉了所有監控,控制了監獄的機器人,守衛不可能看到我們。」
諾曼迪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也不是什麼大腦簡單的人,之前被找到NACE的激動沖昏了頭腦,這時仔細一想,确實是,如果真的是NACE幫助,景宵然絕不會被守衛發現,那到底……
諾曼迪擡眼看向黑匣子,他臉上的笑一如往昔慈祥有度,“再見了,南斯,祝你一路平安。”
南斯看到他低頭思考,知道提醒已經夠了,他也稍稍放心,隻不過下一秒直接襲來的疼痛讓他瞬間咬緊牙關。
還不錯,感覺到了疼,這麼久了他第一次這麼真切的感受到自己還活着這件事,不過這種精神被撕裂的感覺還真是……
諾曼迪看着桌上已經泛起了電光的匣子,眼裡閃過一絲欣賞,最大強度的絞殺,南斯的精神力撐了十幾秒,匣子上的電才終于消失,匣子也變成了一攤碎末。
幸好他還吩咐科學家做了這個能夠困住強大精神力的東西,以防萬一,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諾曼迪長出一口氣,露出了這麼多天來第一個真實的笑容。
不過是個失敗的實驗而已,不過是一串數據消失了而已,誰會在乎,畢竟南斯·奧萊爾早就死了,諾曼迪覺得南斯不會愚蠢到把自己的身份亂說,他了解他,在沒得到完全的答案之前,絕不會透漏關于自己的事。
他現在最重要的是去調查最高監獄的事,最高監獄要是亂了,後果不敢想象。
但他漏掉了,景宵然是個對南斯來說特殊的人,而這個特殊,恰好是諾曼迪最缺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