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的手慢了下來,“景上校,”斟酌了一下用詞,“您的IDC裡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數據?”
“你查到了?”景宵然眯了眯眼睛。
林善忽然感覺自己要是不好好說的話,小命可能要交代在這了,“因為我查到那串病毒一開始是從信息所傳導進您的IDC的,後來這個數據,将病毒銷毀了,但是同時它又被其他的光腦強制連接,從您的IDC中被帶走。”林善仔細得看着景宵然的表情,慢慢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IDC裡的那個……數據被人奪走了。”景宵然的最後幾個字說的很慢。
林善快速的眨眨眼,奪走這個詞可能是不太準确,不過是一串數據,景上校怎麼用這麼嚴重的詞。
“那串數據去了哪?”
“它被銷毀了。”
在林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屋子裡瞬間降了好幾度,林善僵硬着背脊,這到底是又怎麼了,他想哭,他想找媽媽。
林善看向臉上帶了些迷茫的景宵然,愣了愣,那串數據很重要嗎?
“上校,我或許可以試試幫你複制一條那個數據。”林善小心翼翼的開口,他覺得上校不該露出這樣的表情。
景宵然搖搖頭,“他不可能被銷毀,你能找到他在哪被銷毀的嗎?”
“都沒有了,我能找得到的隻有剩下沒多少的數據痕迹。”
景宵然垂下眸子,眉心緊皺,放在身側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握着,心髒劇烈得跳動讓他有些無法思考。
他相信南斯不會那麼容易就死去,他應該是因為處理病毒被發現,帶走關了起來,究竟是誰有能力在信息所找到内應安裝病毒。
景宵然擡起頭正要讓林善回去,就看到他的手指又開始在光屏上飛快的點擊,光屏上的數據閃爍的很快,景宵然并沒有打擾他。
“有了,我找到了那串數據的殘骸,不過還是很奇怪,它的……不太像是數據,倒像是……”
精神力。
沒錯,就是精神力,他之所以會覺得這數據奇怪,有可能他根本不是數據,而是一個人的意識嗎。
竟然有人會将人的意識做成數據,那個人該有多麼強大,才能被拔除了精神力……
林善皺着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上校,我聽過這個實驗……”他的眼睛微微泛紅,擡眼看着景宵然。
景宵然有些驚訝,他沒有答話,任由林善說下去。
“信息所的光腦是最先進的,一年前我因為好奇,跑去機房測試,無意中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我并沒有聽明白,他們說要把人的意識連接上主腦,做出最強大的人工智能來,我當時隻覺得是科學家不切實際的想象……”
“後來,也沒有聽到風聲,我就沒有當回事。直到三個月前,我發現機房的光腦開始逐漸變少,因為被鎖在信息所的光腦都是最先進,最高級的,但是丢了卻沒人懷疑,隻有我這個會偷偷溜進去的人發現。”
“我沒有想到他們真的做了這個實驗,真的把人的精神力取出來,做了……”林善咬咬牙,想想都覺得殘忍,精神力和□□分離該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你知道那是誰嗎?”景宵然盯着他。
“其中一個是當時信息所的管事,其他兩個我不認識。那個管事五個月前就走了,我當時還奇怪,看來是去做了這個實驗。”
林善看着景宵然灰色的眼睛,“上校,您見到了他嗎?”
景宵然知道他在說誰,“是的。”
“您說如果我當時發現的時候就去告發,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那隻會連你自己也搭上。”
“不過,有個好消息,”林善轉過頭指向光屏,“他真的很厲害,他躲過了銷毀,隻是留下了一些碎片,雖然有所受損,但是至少保住了命。”
“我在試着用這些碎片尋找他,”林善的手不斷的在光屏上點觸,“可是我搜索了所有的數據庫和他能夠依附的容器,都沒有找到他的存在,”林善低下頭,“可能是我的權限不夠。”
“你能幫我把IDC裡面清理幹淨嗎?”如果南斯還活着,他也許會回來。
“我已經幫您把裡面有問題的東西全部銷毀了,還做了防火牆,您的IDC現在是絕對安全的,”林善看向景宵然,“如果,他回來,您可以介紹我認識嗎?”
景宵然看着林善希冀的眼神,慢慢點了點頭,如果他能回來,又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