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宵然微微皺了皺眉,左手把将他圈在懷裡的手拉開背過去,右手抵在那人的脖子上,微微擡眼看着他,先入目的是白皙的脖頸,再是幹淨的下巴,棱角分明的臉龐以及那雙帶笑的眸子,他比之前在電視上看到的瘦了不少,這是景宵然的第一個反應。
南斯挂着悠閑的笑容被景宵然按在身後的樹幹上,“宵宵,好久不見。”
“南斯?”景宵然手肘抵着南斯的脖子,灰色的眸子盯着他。
“是我。”南斯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回道,他這一找回身體就大老遠跑回家給景宵然驚喜,結果沒有找到他,看了白馬3号的錄像才知道他被那個白白的東西帶走了,立馬就追蹤着他的飛艇信号到這裡來。
本以為會得到一個大大的擁抱,結果不僅沒有還被這樣頂在樹上,天知道他的身體根本還沒恢複好。
景宵然其實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看到南斯有些蒼白的臉色,放開手拖住他的胳膊,“你怎麼會到這來?還有……”還有你怎麼會從IDC裡消失,又是怎麼回到身體裡的……景宵然有一堆肚子的問題,最後都隻化為了一句,“你還好嗎?”
“雖然回到了身體裡,但是精神力損傷慘重,還被毀掉了一部分……”有些輕飄飄的語氣配上他蒼白的臉色,不禁讓景宵然又皺起了眉頭。
南斯用手指點在景宵然的眉心,“你後面那些東西是是怎麼回事?”眼睛向後看了看。
景宵然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事要做,“在監獄的那些人都被蟻族控制了,他們想抓我回來威脅父親,我就跟他們來了。”
“找到父親了嗎?”
“找到了,他被威脅救治蟻後,但是剛回來的那個蟻族,不想蟻後活過來,所以我出來找要用的材料。”
南斯瞬間就明白了,感受到了自由的滋味,怎麼可能還肯被人随意指揮,“那後面這些……”
“他們應該聽不懂人話,在樹林裡迷路了,跟着我可能想讓我帶他們出去。”
南斯點點頭。
“你呢?為什麼會忽然消失?”景宵然看向南斯。南斯的側臉就算消瘦了些,也還是很出色,長長的睫毛在日光的照耀下投出些陰影,那人臉上挂着的笑容像是秋春日的第一縷陽光,輕易地就能進駐心房。
“我因為消除IDC裡的病毒被人發現帶走了,然後……”南斯撇了撇嘴,“對我進行了非人的折磨,差點我就被銷毀了。”南斯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委屈,配上他的臉,景宵然可是沒辦法再像之前那樣坐視不理。
明明是很令人心疼的事,偏偏他說出來就像是開玩笑一樣,讓人又擔心又覺得好笑。
“到底是誰?”
“宵宵這麼聰明,不妨猜一猜。”南斯的眼睛溫柔的盯着景宵然,眸子裡暗暗的流過一絲别的意味。
“是一個你怎麼都不會想到的人嗎?”景宵然看到了南斯的那一點難過,那是該是被背叛才會出現的,“是,統帥嗎?”
這是第一個浮現在他腦海裡的人,誰有能力聚集那樣的一支科學家隊伍,建造一個那樣的實驗室,并且毫不在乎,誰有可能在他的IDC裡植入病毒,其實結果顯而易見,隻是他們不願去相信。
諾曼迪·齊契夫,聯邦的最高統帥,他們一直信任效忠的人,取出了他摯友兒子,聯邦上将的精神力去做實驗……說出去恐怕誰都不會信。
聽到他的話,南斯愣了一下,随即笑容爬上了臉龐,他真幸運,遇到了一個這麼了解他的人,如果沒有變成NACE,可能這輩子他都不會知道有個人是這麼的在乎他,總覺得心裡像是潑了大把的蜜一樣,連腦袋的疼痛都緩解了不少。
“是他,他以為可以殺掉我,在我面前親口承認過,科德拉也是他毒害的,因為貪得無厭想分一杯羹。”
其實這樣就可以解釋的通科德拉為什麼反叛了,倒真是應了鄧肯的話,他是個愛貪小便宜的人,不過是想占一次大便宜,卻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
“我被他的儀器弄昏迷之後,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躺在睡眠倉裡,應該是把我救出來的那個人設定的數據,在我爆發了高強度的精神力之後産生了共鳴,把我喚回了身體裡。”
南斯沒有說那個儀器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但是究竟是怎麼樣的痛苦才能爆發出高強度的精神力,連接遠在千裡之外的睡眠倉。
“然後我就趕快跑來找你了。”南斯帶着笑意将臉湊上前來,景宵然不自覺的偏了偏頭,太近了。
南斯笑着收回腦袋,“要找什麼?”
“蔓素厘花。”景宵然擡起頭,指了指那邊被燒壞的蝴蝶屍體,“跟那個長的差不多。”
“那不就是蔓素厘花?”南斯的話讓景宵然愣了一下。
“那是蝴蝶……”後面的話自動消音了。
“蔓素厘蝶死後會落在地上,身下長出根莖,變成蔓素厘花。”蔓素厘蝶不具有毒性,但他們一旦死亡落地變成蔓素厘花,就會具有強烈的麻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