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如意一整隻菇坐在皇帝胸口呆愣愣的看了那處好久,最後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吸收皇帝的血吸收多了,修為大漲,導緻他沒控制住力道。
一個不小心把傷口給愈合了。
蘑菇沉默,蘑菇無措。
蘑菇隻能默默把顧回舟的衣服給他穿好,自己回到花盆裡閉門思過去了。
翌日一早。
崔祥祝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家陛下不知怎的在殿裡多待了半個時辰,還不讓任何人進去伺候可是急壞了他。
“哎喲!陛下這又是出了些什麼麻煩!”
崔祥祝急的原地打轉,但他着實不敢推門進去,他可隻有一個腦袋可得保管好了。
殿内。
顧回舟松散着衣袍站在銅鏡前,他左手拿着藥,用手扯着自己的衣袍沉默不語。男人眉宇間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一味的盯着銅鏡裡的自己。
他看看鏡子,又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腹。
顧回舟:“……”
顧回舟最後視線盯着手中的藥瓶,他還沒自信到認為是自己這瓶藥功效變好了,少見的,男人眼中透露着不解與困惑。
良久,顧回舟穿上衣袍,傳喚了門外的一衆宮人。
崔祥祝喜極而泣,眼裡飽含熱淚走在最前,“陛下可是有什麼身體不适?奴才還是傳太醫來為陛下看看!”
他也知道自家皇上喜歡自己練些丹藥,自古以來吃丹藥吃死的君王也不計其數,藥效怎麼樣誰也說不準……
顧回舟沒吭聲,崔祥祝就知道自己這句話又是白說了。在心裡歎了口氣,他開始前前後後忙活起來,在看到那盤點心隻剩下一塊的時候,他算是有了笑模樣。
“陛下要是喜歡吃這糕點,奴才就命人多做些為陛下送來。這可是最近新來的江南的廚子。”
糕點?
顧回舟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在靠窗的桌案上,那玉碟子中的梅花糕點竟隻剩最後一塊了。視線停留一瞬,如果他記得不錯,昨夜崔祥祝送來時是整整一盤,六塊點心整整齊齊放在上面。
看着宮人在他前後整理衣袍,顧回舟仔細打量這間寝殿,眼眸微眯掃視每一處地方,并無外人進入的痕迹。況且真要有人進來的話,十三十四不可能毫無察覺。
他也不會一點都沒發現。
待一衆宮人退下,顧回舟也看得差不多了。他踱步朝着窗邊那軟榻走去,緩緩坐下。伸手點了點那橙紅色的菌蓋,他怎麼記得,這株蘑菇被栽在花盆的正中央。
現在怎麼在邊上?
一聲輕笑,“難不成還能是哪位神仙下凡,替朕醫好了傷口。順便吃了些朕的茶點還将朕的蘑菇換了位子?”
他看着那株蘑菇一字一句說,嘴角含着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公子在與人探讨詩畫。
遙如意僵硬,遙如意不敢吱聲。
他這個狀态一直保持着,直到那位帝王下了早朝回來。天色大亮一縷陽光順着窗子打在他身上,腳步聲由遠到近越來越清晰,那位皇上是不是又生氣了?
蘑菇瞧瞧挪了個屁股,靠近邊邊能碰到那瓷盆,他雖然不怕冷但冬日裡靠在那裡還是怪涼的。
“陛下、陛下息怒!”
崔祥祝跟在後邊呼吸急促,他比顧回舟矮将近兩個頭,那位生氣起來走得那叫一個快,跟在身後的崔祥祝隻能小跑着跟在身後。
顧回舟一下子坐在軟榻上,伸手端起桌上那杯清酒一飲而盡,頗為妖鸷的眼眸微微上揚,顧回舟冷聲,“你說朕是不是該直接殺了他?”
崔祥祝冷汗直流,隻是一個勁兒點頭附和這位帝王說的話。這種念頭他也隻敢自己在心裡想,他要是皇上他也生氣。
哎呀!這梁将軍這都是辦的什麼事啊!
“前頭奴才命人将花語送到将軍府時,碰巧府裡的侍衛說梁将軍早朝後還未回府。小太監就先将花語安置在府裡了,奴才也沒想到,梁将軍他竟然……”
他竟然稱病告假!
顧回舟這個時候氣性也淡了不少,他端起酒杯晃了晃,“梁郃一早便去了花樓,還讓管家傳了信與朕告假。”
“朕不如把這個皇帝讓與他來做?”仔細思索了一番,“或許梁家大公子梁乘風也可以擔此重任。”
崔祥祝頭昏腦脹,他簡直不懂這位在做什麼,直接一個欺君之罪就好了。
終于是沒忍住,他開了口:“陛下何不治他一個欺君之罪?”
顧回舟沒說話,崔祥祝愣了一會自己也想通了。
他家陛下剛剛登基不過兩載。也正是因為今年打了勝仗,百姓們能夠吃飽穿暖才稍稍說了幾句陛下的好話。早在前兩年,民間可是一直流傳着陛下謀反篡位一事。
更别說梁郃還是這次戰勝将軍之一,在百姓心中就是天神降臨一般的存在。不過這最近梁家大大小小的動作就一直沒有斷過,動還動不得,想想就氣得慌。
“陛下您可千萬當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