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見蕭小河掰着手指道:“還有你、鐵向褴、塵兒、九娘、月兒......”
許淩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看得青燕在一側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好生辛苦。
倒是駕車的鐵向褴聽到蕭小河的話瞬間感動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駕車駕得更拼命賣力,馬車很快便駛至了齊府。
見将軍府的馬車駛來,齊府侍從連忙點頭哈腰地迎上來,見着許淩的時候谄媚的表情凝固一下,但轉瞬又恢複了正常。
“哎呦少将軍,您總算來了,我們七爺天天念叨記挂你咧,請,請。”侍從迎着三人便走了進去,蕭小河覺得有些奇怪,“今日門口怎這麼多人候着,是防我逃了?”
“少将軍這話說的,防您做甚啊?這些人一個魚潰,一個鳥散,還防得住您?”
“那我更好奇了,你們七爺平白養這些防不住人的蝦兵蟹将做甚?”
那侍從神秘笑笑:“待會兒您便知道了。”
話因未必,四人便來至了後園,園中有一條清溪浮過,溪水泠冽朗然,正是風嘯過無痕,燕啄齧安瀾,前後有桌案散落,案前古琴、笛、蕭聲不斷,好一副大雅名士風流圖。
衆人見蕭小河來看,皆停了動作,齊淮林連忙迎了過來:“蕭兄,你......”
話到一半,齊淮林看見許淩面色微沉,但很快便遮掩過去:“這位想必就是嫂嫂了,不愧是公主殿下,舉手投足不同凡響。”
“隻是今日......”齊淮林猶豫了一下,想到蕭小河平日作風,還是将後半句咽了進去,“蕭兄帶着嫂快些入座。”
蕭小河與座中之人一一問了禮,除了徐成修,蕭小河隻認識坐在琴前的圓面男子,此人姓黃,與齊家女眷結了親,平日裡詩歌傳遍京城,是個極有才學的。
“子客,許久未見,今日可得好好飲上幾杯!”黃子婿笑容滿面地舉杯沖向蕭小河,一旁幾人也接來舉杯。
許淩坐在一側,與青燕夾菜不語,青燕聽他們拉扯腦袋都大,好在有桌上美食慰藉,心中才一陣舒坦。
“喝了這杯先休住,今日我可是開了一上好女兒紅,就等着蕭兄來一齊吃呢!”齊淮林說着便命侍女們端上酒來。
黃子婿笑道:“子客不來,我們酒都喝不上了,内兄,這我可要惱了。”
“随你,随你,我哪裡管的了你,大才子。”
蕭小河正想關心許淩吃的可還習慣,卻隻見面前侍女的手一抖,杯中的酒盡數傾灑在了蕭小河的身上。
“主子恕罪,蕭小将軍恕罪!”侍女吓得小臉煞白,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齊淮林果真一臉怒氣:“你這刁奴,要你何用,罰,果真得重罰!”
“那便罰她帶我去換身衣裳。”蕭小河嗅了嗅自己的袖子,“我總覺得這身衣服差了些什麼,加上酒味倒是正好。”
“愣着做什麼!還不帶蕭小将軍去換衣裳。”蕭小河雖如此說,齊淮林依舊怒氣未消。
侍女如夢初醒般起身帶着蕭小河向更深處偏房走去,一路上還在不停請罪,恭敬無比。
“您現在屋裡等奴婢,奴婢這就去拿衣裳!”
蕭小河點點頭,腳剛邁進屋内,就覺屋内氣息不對,似有人藏潛,果真下一秒從屏風後撲來個女子,蕭小河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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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兄很快回來,嫂不必着急,在這等候便是。”
蕭小河走後不久,許淩突然起身,似乎要去尋蕭小河,齊淮林出言提醒道。
誰知許淩看都沒看齊淮林一眼,依舊帶着青燕朝蕭小河方才離去的方向走去。
齊淮林被撂了面子,表面不能顯現,心中卻不平,将許淩罵了一遭不在話下。
“殿下,為何要去尋将軍?”青燕問出了與齊淮林一樣的問題。
許淩腳步匆匆,簡短地答道:“侍女是故意的。”
青燕的臉色也變了變,一片沉默之下,二人瞧見了方才的侍女。
隻見她非但沒有去拿衣裳,而是神色慌張地守在門外,屋内竟傳來陣陣若有若無的女子嬌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