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必要因為我遭人非議。”魑魂翳平靜下來。
“和你做朋友哪裡會……”
“那些知道我曾是低等魔的人——不是所有鬼都像你一樣……他們會歧視我……也會反對你和我做朋友。”魑魂翳打斷了血求鋒的話。
“管他們做什麼?”血求鋒說,“我何時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啊……”魑魂翳控制不了心情,他難過起來。
血求鋒拍了拍魑魂翳的肩膀,魑魂翳說,“對不起,我知道你這幾天壓力很大……因為我可能想不開,你那麼小心……你不用考慮我,你怎麼開心怎麼來。”
“那好,那……魑魂翳,交個朋友?”
魑魂翳還是拒絕了血求鋒,血求鋒歎了口氣,“果然還是做不到放下我麼……”
血求鋒看到街上的情侶,突然間又心情不好了。
魑魂翳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手,又将手縮了回去。
“想你妹妹的話,就去看她吧。”魑魂翳輕聲說。
魑魂翳太了解血求鋒了。
“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去看她,她就不能來看我一次嗎?”血求鋒有些生氣,魑魂翳不說話,他不知道跟血求鋒說什麼好。
“為什麼一個人會了解另一個人,而那個人卻不了解他,這對那個了解别人的人不公平。”血求鋒自言自語。
魑魂翳聽着,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為什麼血求鋒的思維總是如此跳脫,而血求鋒的每句話都戳在他的心口上,他不開心,就連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血求鋒見周圍一片死寂,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
血求鋒有些慫,但最終還是開口,“魑魂翳?”
魑魂翳有些恍惚,“怎麼了?”
“回去吧。”
魑魂翳跟在血求鋒的身後回到了血求鋒的别墅。
幾天後,血求鋒想偷偷去看血風輕,去了冥界的家裡,卻沒有看到血風輕的身影——因為冥界發生了一件大事,鬼們去觀禮了。
血求鋒想着可以用筋脈去,但又不想被妹妹知道。
魑魂翳見血求鋒難做,施法将他們傳到了血風輕附近。
血求鋒問魑魂翳,“你可以讓我隐身嗎?”
魑魂翳施法讓他們兩個鬼隐身。
血求鋒靜靜地看着血風輕,魑魂翳看着血求鋒,總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改變兄妹的關系。
終于魑魂翳下定決心,悄悄解除了血求鋒的隐身。
“哥哥!”
血求鋒聽到血風輕喊自己,非常驚訝,“隐身失靈了?”他想着。
“風輕。”
他們開始談話,血求鋒起初感到十分别扭,後來舒坦了不少。
“原來,一開口就能解決的問題如此簡單……”血求鋒想着,與妹妹和妹夫告别。
“魑魂翳,你的隐身剛剛是不是失靈了?”
“老闆,您有沒有想過失靈的話,為什麼隻有您顯形了?”
“你故意的?”
魑魂翳沒回答,默認了。
“謝謝。”血求鋒笑着說。
魑魂翳看着血求鋒,壓抑了自己重新找回的對血求鋒的愛,緊張而開心。
血求鋒靠沙發,聽曲子,一想到過去的事就難受,覺得曲子内容怪怪的,聽上去像自己的過去,感覺又不是,可能是勸慰。血求鋒沒問,聽不懂,越聽越不懂。
魑魂翳問,“心情好些了嗎?”
“轉移注意力?”血求鋒看着魑魂翳,試探着回應。
魑魂翳沉默。
“沒聽懂。”血求鋒歎了口氣。
“不,你聽懂了,隻是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提起。”
血求鋒露出疑惑的神色。
“對不起,不該高估您的。”
血求鋒沉默。
“是我曲子作的不好,才會讓人聽不懂,我會改。”
“如果是我和知……血知蘭的事,那我聽出來了。”
魑魂翳站在旁邊不說話。
“你說,真在意友情就不會真的放下,若想放下,也不該逃避,對嗎?”
魑魂翳走開,“你明明知道。”
“惡作劇的事——”
“你隻會對要好的朋友做惡作劇,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惡作劇……”
血求鋒不說話。
“你清楚。”
血求鋒保持沉默。
見血求鋒不說話,魑魂翳趕忙道歉:“對不起。”
“你說得對——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我告訴過您了。”
血求鋒陷入沉思,然後重複吹奏了魑魂翳吹奏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