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時候路過的是女人,也會不自覺心軟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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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人嬌滴滴的樣子,裴安生越看越覺得煩。
他稍微嚴厲一點,這人就怕得不成樣子,哆哆嗦嗦不是在道歉就是在求他懲罰。
簡直像是在欺負一隻剛出生的貓,手無寸鐵,還意志軟弱。裴安生真覺得這有些沒意思。
“别哭了。”他說。
小雨聽話地咬住嘴唇,但是淚水還是不斷往他眼眶裡湧。
沒有任何反抗,沒有任何出乎意料的舉動。
裴安生甚至都能猜到這人接下來要說什麼。
“我真的錯了,您不要生氣,我好害怕……”
伴随着随時會把自己噎死的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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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生好奇,自己之前為什麼會覺得這樣水做的人有意思。
還是說,剛和顧尋北一起玩沒兩天,他的口味就徹底被改變了?
他開始覺得之前那些人,都無趣得很。
裴安生把小雨打橫抱起來,扔到了後面的大床上。
小雨在柔軟的床上颠了颠,以為裴安生下一秒就壓過來,眼淚立馬就止住了。
他心裡浮現一絲竊喜。
“既然覺得害怕,那就别玩了。”
落下來的卻是一道不帶任何感情的話。
“什……麼?您說什麼?”小雨表情怔松,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裴安生站在床邊,低頭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把褲子和襯衫抹得沒有一絲褶皺。
然後把工具随手扔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不願意玩,那這些東西就都扔了吧。”他沒有看那些價格高昂的遊戲道具,這種東西他備着很多,因為懶得仔細清理,這些東西也和人一樣都是用完就丢的。
小雨不知道他的習慣,但也能聽出來裴安生語氣裡的涼薄。
“裴少,不要,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
“好了。”裴安生從衣櫃裡取出自己的外套。
他甚至沒有回頭,毫不拖泥帶水地朝着玄關走去:“遊戲結束了。你不用再這樣了。”
不等小雨再說出什麼挽留的話,套房的門鎖“咔哒”一聲。
門已經從外面關上了。
赤條條的小雨茫然無措地坐在大床上,酒店裡的空調還在不停地吹着冷風,在他紅腫滾燙的皮膚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那個男大學生……
他用力地咬住嘴唇。
一定是,因為那個男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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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電梯從頂層下來,裴安生心煩意亂。他先到酒店的清吧裡點了幾杯度數很高的shot,拿出手機,漫無目的地翻。
本來是想換口味,找樂子。
最後居然鬧得這麼不歡而散。
小雨不停地給他發消息,裴安生一看到他,就回想到自己剛才在面對那種香豔時候胸中體會的索然無味。
哪怕肉‘體可以被強行刺激得興奮,他内心卻是毫無波瀾。
最關鍵的是,他不可遏制地老是想到顧尋北。
他憤怒地發現自己隻覺得顧尋北有意思。
前一晚上被顧尋北掰過下巴輕輕親吻的畫面揮之不去,對比起來小雨塌腰流淚的索吻居然令他有些抵觸。
裴安生點開了自己和顧尋北的微信對話框。
更可氣的是這小子居然從來沒有主動聯系過他!
裴安生端起一杯shot,一飲而盡。
酒精沿着他的食道灼燒起來,一直燒進他的胃裡。
但這對緩解煩躁的情緒來說毫無用處。
裴安生的手指甲無意識地刮蹭着杯壁,左思右想後,再次點進自己和顧尋北的聊天界面,一個語音電話打了過去。
憑什麼他要被這人影響,而顧尋北還若無其事地享受即将到來的周末?
對,明天就是星期六了。反正顧尋北也不用上學,也沒有公司會在星期六還讓員工上班。
他就算讓顧尋北陪自己玩到半夜,對顧尋北也沒有什麼影響。
但意識到這種時候自己居然還考慮顧尋北方不方便,裴安生更生氣了。他再次端起一杯s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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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等待接通的鈴聲響了很久,裴安生沒有耐心地反複挂斷又重新撥打了好幾次。
為什麼不接電話?
難道學校有事?
自己是不是打擾他……
“操,”裴安生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我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