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以後,社團報名也告一段落。但沈枳卻仍未收到微信裡置頂列表打來的視頻通話。
好巧不巧,社團名單已經公布出來,由班主任在返校當天公布。
下午第二節班會課。
上課鈴打響,伴随着熟悉的高跟鞋踏地聲一同到來。王曼腳下生風,來到教室,大力拍了拍講台,以示警戒:“大家都靜一靜。”
相處了幾個星期,大家都漸漸了解了王曼的性格,自覺安靜下來。
她清了清嗓子,聲音即使不佩戴擴音器也依然響徹整個教室:“現在公布一下社團名單,大家都仔細聽了。”
“籃球社,岑诟,姚回佳,林豪,蔔薛習……”
果然,相對來說男生較多的奧班,籃球社是最多人的一個。
“書法社,昊薛盛。”
舞蹈和鋼琴社都沒人報,王曼把手機劃到下一頁,沈枳緊張起來。
總不能真把他out掉吧。
“現在是辯論社,喲,這麼多人。”
“辯論社,蔣言之,”王曼頓了一下,“唉,言之,你真的不考慮來老師的文學社嗎?”
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看他,蔣言之有些害羞,畢竟他剛開始确實想進文學社,但林衍在辯論。他把頭低了低,應聲道:“我對辯論還挺感興趣的。”
王曼心裡暗暗歎息又少了個人才,繼續念名單:“好吧,辯論社的還有解文,甄磊,”
沈枳的心吊了起來。
“沈枳。”
還好,選上了。沈枳在心裡默念。
今天社團活動就正式開啟,剩下一些沒報的,都被王曼列入自己的文學社。
“大家都知道社長是誰,在哪上課吧?”
同學們齊聲回答:“知道……”
王曼也不廢話,随意講了幾點,就放人去上社團課了。
沈枳收拾好書包和桌面,内心有些忐忑。
怎麼有股走後門的感覺?
“沈枳,你快點,我先下去找林衍!”蔣言之收得比他快,就先去了一樓的階梯教室幫林衍。
沈枳答了聲“哦”和同班的人一塊下去了。
即使辯論社近期火爆,也沒有招很多人。沈枳到階梯教室的時候人基本到齊了,他數了數,加上六位留下的老成員也一共隻有十四個人,也就是說整個高一年級就招了八名新生。
就拿沈枳從蔣言之那聽來當天去面試的場面來看,起碼有還有三四十個人想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憑自己的實力進的,但唯獨他不是。
“沈枳!這邊!”蔣言之在第一排留了個位子,招呼沈枳過來。
沈枳臉色有些不好,但還是整理了下着裝,坐了過去。
他擡頭看向台上主位空着的位子,又看了看在台上打電話的林衍,不假思索地對着蔣言之問道:“你哥呢?”
“你瞎啊?不就在那邊打電話嗎。”
“那江歸呢,他倆沒一塊?”
蔣言之疑惑地歪頭,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看向沈枳。他不說話,沈枳也好像看到了那人頭上頂着的幾個大字:你他媽就不能直說嗎?
“哝,門口,剛到。”
回答的人不是蔣言之,是台上坐着的遲桧吟。
兩人齊刷刷地看向門口。
江歸一手抱着一沓資料和筆記本,另一隻手為身後一同到來的女生抵門,青色血管若隐若現的手腕上,電子表屏幕仍顯示通話中。
女生對着他笑了一下,江歸點頭,對着電話另一頭道:“你在哪?”
林衍走到江歸身邊,又看了看旁邊的女生:“你們……”
“心胸狹窄。”女生沒等林衍說完,直接截斷。
遲桧吟翹着二郎腿,接上她的話:“思想迂腐。”
江歸沒答,隻是把資料放到自己桌面上,眼皮都沒擡,道:“病得不輕。”
林衍:?
極具攻擊力的三人。
蔣言之眼尖,一眼認出了那個女生是誰,湊到沈枳旁邊,“那個學姐我聽林衍講過,是江歸的初中同學,叫舒學婷,家裡三代從商,成績特好,還是他們班公認的班花。”
“上一屆辯論賽就是他們四個就代表華附參加,以小組積分斷層第一拿的冠軍。”
接着他掃了眼沈枳:“小枳同學,加油。”
沈枳:?
舒學婷和林衍聊了一會,就各自坐到位子上。
正好,從左往右依次是林衍,遲桧吟,舒學婷,江歸。和他們參加辯論賽一辯到四辯的順序對應。
沈枳看過那場比賽。江歸穿了一身莊重的深色西裝,内裡搭了件白襯衫,讓整個人看上去純潔神聖而不可亵渎。
就是這麼一個人,冷着臉在自由辯論時讓對方辯手全都欲言又止。
“人都到齊了吧。那我們依次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林衍,是辯論社的社長。很高興有那麼多人願意加入辯論社,讓這個集體有新的傳承,謝謝。”
“我就不多說了吧,都見過了。遲桧吟,大家可以叫我遲學長。”遲桧吟的臉很有辨識度,高挺的鼻梁往上是一雙笑開的狐狸眼。
作為辯論社留下的唯一的女生,舒學婷把耳邊一縷散發捋到耳後,露出一張典型的東方臉,笑起來明豔大方,“大家好,我叫舒學婷,是辯論社的副社長,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感謝大家對這個社團的熱情。”
随後是江歸。“午好。江歸。我沒什麼特點,有事找那兩個話最多的。”
台下發出一陣陣笑聲。
“小江老師劃水!”
“小江老師工作期間不認真扣酸奶啊!”
起哄的分别是何科樂和付乾,是辯論社另外的兩位老成員。
林衍眼看場面控不住,幹脆道:“咳咳,各位靜一靜。那麼接下來請第一排的同學從左往右自我介紹。”
坐在最左邊的是何科樂。他顯眼包地走出座位,站到四人中間,張開雙臂大喊:“大家好,我是何科樂,辯論社的老成員。請各位記住我,因為我一定會謀權篡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