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容細想,潛入齊歐房中,找到那被上了鎖的長條盒子。走時卻碰上回房的齊歐。于是,她殺了他。
她打開畫,畫中女子眉目飛揚,笑顔燦爛,如烈陽般耀眼肆意。李葭甚至都有些忘了這是曾經的自己。
她一把火燒掉畫,随後回到李家老宅,尋到父親生前所畫的曾名動臨州的畫作——臨州河山圖。
她将這幅畫給了江少川。
很難形容江少川看到這幅畫的神情,萬千情緒在他眸中流轉,卻什麼也沒問。
“我殺了他。”她說。
“江少川,對不起。”良久她又說。
江少川定定的望着她,她在為何道歉?她不該道歉,有罪的是他們。
子子孫孫,都該為此贖罪。
開門見到李葭那一刻,江實甫驚恐萬分。因為她身上扛着齊歐的瞪大眼睛的屍體。
她一把将屍體甩在地上,平靜的轉着手中的刀,欣賞江實甫此刻的神情。
“你早已猜到了,齊歐帶來的畫,就是讓你證實自己的猜想。但你見不到那副畫了。我燒了。”
“來——”他終于回神想喊人。
李葭很快的抵住他的脖子,“李家劍法向來很快。江實甫,你可有想過會有今日?”
說罷,她一刀捅穿他的心髒。而後将現場僞造成兩人互殺的模樣。
聽說,齊家主不知從何得到李老城主所繪臨州河山圖,與江城主交易起了争執,互相殺了對方。
江少川當選新一任城主。
靈堂前,陳氏咒罵江家,咒罵江少川和他娘不得好死。
江松陽也滄桑憔悴了不少。
他變得寡言:“少川,你已是城主,便當為臨州百姓謀福祉。當以臨州為重,萬不可……”他未曾說下去,隻深深的看着他。
他應是知曉那件事了,卻也不曾道出。
城主大禮那日,李葭也得到了一個新名字,叫星兒。
江少川說,李葭是他的幸運星,他希望她能做自己。
做李挽星。
-
江少川無疑是個好城主,李星兒無疑是他的左膀右臂。她有勇有謀有不輸男人的本事,江少川力排衆議,讓她入臨州官場,與男人站在一起參與政事商議。
此事令臨州人都震驚了一番,但她确實又做得很完美,不滿之人也找不到借口。
有心之人開始猜測,李星兒與江少川,究竟是什麼關系?
什麼關系不重要,隻要江少川娶妻,李星兒便不再有任何機會。
段家長女段清璃是最好的人選。明裡暗裡,那些人都在撮合。
晚宴上,李星兒第一次認真的看着段清璃,她溫婉大方,如江南美人般,卻又有着一股堅韌。
江少川能娶到她,也是幸事。
她喝了很多酒,提前離場。
深夜,寒月凄清的映在屋内。江少川一進門便聞到一股酒氣,借着月光,他看見李星兒趴在桌上,手中晃蕩着一個酒瓶。
在他印象裡,她從來都是冷靜且疏離,從未像今日這般失态。那一刻,他心中竟然有些開心。
他輕腳走去,試圖拿走她手中酒瓶,但剛一碰上,李星兒便一把捉住,她一使力,天旋地轉,酒瓶咕噜着滾向遠處,江少川被她遏住手壓在桌上。
溫熱的酒氣噴在他脖間,他竟覺得自己耳根有些熱。
“星兒。你喝醉了。”
李星兒不說話,空出一手緩緩撫向他的臉,順着額頭眉骨鼻梁一點點往下滑,她的指腹粗糙,帶着幾分癢。
“江少川,你要娶她了。”她帶着鼻音。
“嗯?”随即他輕笑,“你想我娶她嗎?”
“不想。”她的眼裡帶着幾分獸性的占有欲,随即又暗沉下來:“可你能娶她,是最好的結果。”
兩人不再說話,黑夜裡,他們彼此緊挨着對方,呼吸交纏,溫度交織。兩人就這樣許久,直到李星兒額上汗珠順着掉下的瞬間,江少川閉眼,水珠剛好在他眼皮上炸開。
随即睜眼,他的眸子熾熱得驚人。
李星兒松開他,離他幾步之外,背對着他。
江少川輕歎:“星兒。不會娶她。”他熾熱的看着她,“我此生,若娶妻隻娶一人。除她之外,誰都不娶。”
良久的安靜後,李星兒猛然轉身,江少川反應過來時,已被她抵着靠在窗邊牆上,她攬住他的腰,微仰着頭看他。
兩人肌膚相貼,月色籠罩着他們半邊身子,朦胧且迷離。
“星兒——”話未說完,李星兒便微踮腳尖,唇瓣相合,賭住他的話。
她的吻熱烈而粗.暴,像猛獸一般肆意掠.奪,撕.咬。酒香在他唇裡散開,江少川隻盯着她,不敢動彈。
些許,嘴裡有着血腥味。而李星兒雙手環抱着他,越擁越緊。他閉上眼,伸手摟住她,唇舌一點點引導她包容她,她總算安靜下來,不在那般莽撞,笨拙。
呼吸交融,肌膚是那樣灼熱,他們緊緊相擁于月色之下,唇舌糾纏,喘.氣.聲越發肆無忌憚。直到汗液将衣物全部浸濕,女子的身姿愈加明顯。
意.亂.情.迷,李星兒的手逐漸探向他的衣衫内,冰涼的指尖觸及他的胸膛時,他猛然清醒。
他拉住她的手,離開她的唇。小心翼翼的輕聲喚她:“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