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竟然又回到學校了,雖然是被情報組借用臨時外派。
月良坐在教室靠後排靠窗的座位,手上的鋼筆轉個不停,說實話她已經好多年沒過正常人的正常學習生活了,也很久沒跟這麼多同齡人待在一起。
加丘和梅洛尼完全沒想去學校讀書,他們倒不是文盲,基礎知識都會,加丘是初中辍學,梅洛尼隻讀過小學。
那不勒斯高級中學,月良一來就是讀高中四年級,她本來還以為自己的學曆要在小學卡很久。
情報組已經把個人信息入學手續等等都辦理好了,學費用的組織經費。
他們實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選來做這個任務,要17歲左右的女孩子,受過教育性格不能太差,最好得是替身使者。
熱情的成員基本上都是些早早不務正業的社會邊緣分子,哪裡找得出正常的年輕女孩搞潛入任務,情報組那些穿衣暴露的男人靠近學校的第一秒就會被警衛驅逐了。
也算他們能找,居然找到暗殺組來了,雖然很遺憾月良不是意大利人長相比較顯眼,但已經是沒辦法的辦法了,硬着頭皮給老闆的參謀打申請報告又找裡蘇特這位暗殺組的capo商量。
裡蘇特最開始并不打算答應情報組的請求,他作為隊長有資格直接拒絕,更何況老闆給出的态度不算強硬,某種意義上老闆是不願意讓暗殺組接觸到組織在暗殺之外的任何事務的。
這一切裡蘇特都明白,他們是老闆手裡一把趁手的刀,接受老闆發布的任務,沒有地盤沒有其餘的收入,他們為老闆做了太多事,卻沒有得到對等的信賴和回報。
裡蘇特很清楚隊伍中傑拉德和索爾貝就經常私自行動,那兩個人關系也确實更加親近,他們對老闆頗有微詞,但他們并未觸碰到高壓線,身為隊長他隻能告誡。
參謀貝利可羅同意了情報組的申請,裡蘇特認為這或許是一種試探,他想知道暗殺組是否依然忠心,即使接到外派也不會做出不應該的事,貝利可羅的态度就是老闆的态度。
裡蘇特不受控制的感受到了侮辱,他決定問過月良本人的意見,假如她不願意,那他會負責回絕。
月良看着窗外的樹輕輕歎了口氣,她還蠻在乎大家的,她又不是冷酷無情的人,一般來說不危及生命踐踏底線就行。
裡蘇特把大家當做家人,她同樣如此。
而且這次外派待遇不差,報酬由情報組給出,她暫時都不需要做殺手活計了。
月良想着現在不是入學的好時機,這個學期時間也不多了,班裡面人都沒到齊,後排另一邊的座位空着幾個。
月良回想完才分出注意力看向半邊都轉過來的前桌。
“請問有什麼事嗎?”
“不要這麼冷淡嘛,我們以後都是同學了。”
年輕男孩的氣味是野蠻又粗俗的,月良毫不掩飾内心的嫌棄皺着眉直視這個沒禮貌的同齡人。
這個從兩分鐘前就時不時轉過頭來搭話的男孩燙了一頭奇奇怪怪的爆炸卷毛,領口還改裝成了金屬邊。
那不勒斯高級中學對學生着裝有要求,在學校裡必須穿校服,當然并不約束學生打耳洞或是染發燙發,不過分的裝飾品也是被允許的。
這樣的打扮在月良看來沒有新意,比起X綁帶和半身露出連體衣完全就是小意思。
非要說的話她最喜歡加丘隻露出臉和手的保守打扮,但她會尊重每個同伴的個人風格,哪怕他們去街上裸/奔她也能當沒看見,朋友的要義是包容,大不了裝不認識,反正丢臉的不是她。
看到轉學生終于搭理自己他來了勁,似乎以為她對自己有興趣。
“嗨,你的名字叫月良?你是哪個國家的移民啊?我叫路易斯。”
他會誤會并不奇怪,月良從小五官就偏立體,天生的金發也相當有迷惑性,有點女版大衛·鮑勃的風格。
月良注意到自己的同桌似乎想說點什麼,她是個紅頭發微微雀斑的女孩,性格應該很内向,一被她看就會低頭扣指甲,可能是不熟悉,她最終沒有介入新同桌的聊天。
自稱路易斯的男同學瞥了一眼月良的同桌,他對這種甕聲甕氣的女孩子一點興趣都沒有,雖然轉學生不是意大利人有點沒勁,但她夠漂亮。
“我直接喊你的名字吧,放學以後要不要一起來玩?我帶你玩好玩的。”
路易斯的笑容很輕挑,還想伸手去碰女孩的金發。
“不,别跟我說話,不許喊我的名字,我也不會和你玩。”
月良捏住鋼筆就狠狠敲在他手背上,語氣冷淡。
路易斯一時愣住,臉漲得通紅。
“嘿嘿,看路易斯,他碰到硬茬子了。”
“欺負女生可不是紳士的品格~”還有男生陰陽怪氣的笑話着,沒有人打算解圍。
女生們沒太關心這邊的事,她們大多本就讨厭班裡的男孩,但也不會為了陌生人直接鬧起來,隻不高興的說了他們幾句。
月良對此早就有心理準備,南意人還蠻排外的,搞歧視的也不少,她出門在外不是沒被騷擾過,每個沒禮貌又下賤的東西都被她揍了。
路易斯還以為亞洲女生好欺負些,根本沒想到她這麼不給面子,但是現在再道歉太丢臉了,幾乎是強撐着嘴硬。
“你以為你算誰啊?你們亞洲女人都是puttana!少給我裝了!”
班上的女孩頓時大為不滿,其中最漂亮出挑的那個拍着桌子站起來指向這邊,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月良已經順手拎起口出狂言的賤人拖向窗邊,輕松得像拖一條臭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