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尼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一打開房門就看到喜歡的人站在門口。
“月良,是要來我房間嗎?”
“……是的。”
他高興的拉着月良的手讓她進來坐下,把抱枕塞進她懷裡又把零食搬出來放她面前。
隔壁的加丘不睡到九點起不來,喊他還有老大的起床氣,梅洛尼自己也是熬夜熬到快天亮,隻有月良每一天都準時早起。
月良悠悠半躺在搖椅裡,她拍拍旁邊的空位示意梅洛尼過來,在他靠過來後順手揉揉他柔順的長發。
她思索着如何組織語言,另一隻手還在捏捏抱枕,猶豫的時間不長。
“我有一個問題,我有點苦惱,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幫助?”
“诶?月良也有苦惱的事,你先想到我我很高興哦。”
梅洛尼完全不阻止她的動作,甚至稍微偏頭貼得更近,半邊臉都埋進她軟乎乎的金發裡。
“是哪些方面的問題呢?我都可以為你分擔。”
月良又沉默片刻,梅洛尼沒有打擾她的思考,他很清楚,月良并不是喜歡向他人尋求幫助的性格,她有煩惱也總是一個人慢慢消化,所以當她遇到需要傾訴的問題時能想到他,他是真的非常開心。
說不定在她心裡,他還挺靠得住的,梅洛尼一直耿耿于懷出任務必須被保護的狀态,而且加丘老是笑話他,但他也承認自己很難像大家那樣隻靠自身力量對付敵人。
沒有人會想當被保護的弱者,雖然被喜歡的人保護還蠻爽的。
讓他想想,月良會有什麼苦惱的事呢?是最近在學校的潛伏任務遇到人際交往上的難題了?
總感覺這些問題難不倒她,要是真的有人敢霸淩她絕對會被打斷腿從樓上丢下去,畢竟是月良呢。
梅洛尼輕輕微笑,下一秒就愣住了。
“是感情方面的問題,我好像對某個人産生了多餘的感情。”
月良還在回憶那雙紫金色的眼睛裡浮動的情緒,很奇怪的發現梅洛尼猛的擡起頭盯着她。
他的眼珠一動不動,像伏擊中的蛇類,翠綠的色彩莫名有些幽深,會讓人想到竹葉青。
梅洛尼的表情很快恢複正常,強行讓自己忽略女孩臉上柔軟的神情,隻是再開口怎麼聽都是咬牙切齒的意思。
“是這樣嗎?我很驚訝你會有這種煩惱,能具體說說嗎?”
“我也是人,當然也有一切普通的煩惱啊。”
月良壓根沒注意他的變化,自顧自緩緩道來:
“這種感覺很不一樣,一般來說,我看到别人為難的樣子隻會覺得很煩,如果再煩一點我就隻想扇人了,但他那樣還有點可愛,當然我還沒到不忍心看他窘迫的程度。”
她一想起阿帕基沾到水漬的領口就覺得很好玩,包括他捂着臉偏開視線時皺起的眉頭和泛紅的臉頰,連短短的銀發看上去都很好摸。
月良覺得他似乎有些像貓,她本來沒有很喜歡貓,卻自發的這麼把二者聯系起來。
“他問我為什麼一直看着他,我也不是很清楚,回過神時就已經在看他了。但是我的心跳和呼吸都很平穩,并沒有像書上說的有慌張的感覺。”
她認為阿帕基當時的樣子才更符合慌亂不知所措這個形容,還想再看看呢。
而且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看着他,沒有想太多,隻是覺得很舒适就這麼做了。
月良有種年幼時第一次被媽媽溫柔抱着聞到她發間香氣的熟悉感,明明是帶給她痛苦的人,可是當她展現稀薄的柔情時,确實讓人迷戀。
在那之後一切如常,月良還是偶爾會看向阿帕基,每一次看向他時,他的目光也在她身上,然後他會快速扭頭,仿佛不經意般按動圓珠筆,短發擋不住他紅紅的耳朵尖尖。
麗塔似乎有話想說,但她又克制的不主動打探朋友的事,隻是總露出奇怪的笑容,月良很難理解原因,她搞不懂不直接的東西。
要是世界上所有問題都像數學題一樣簡單好懂就好了,複雜的東西真讓人頭疼。
手裡的抱枕不知不覺就被捏得要變形了,月良小小的歎了口氣:“我的心到底怎麼了呢?”
梅洛尼慢條斯理把抱枕從她手中抽走,在她不專注的目光裡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與她相握。
他的體溫比一般人要低,月良懷疑也許是這個原因,他總愛貼近她。
“為什麼會想到要問我呢?月良。”
一點都不懂他的心情嗎?他也會傷心哦,梅洛尼沒有說出來,他絕不希望她過快領悟到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