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官強拉開自己的嘴角,“沒有的,一定是你聽錯了的。”
旁邊的宋鶴林倒是忍不住一笑,惹得銀官推了他一把繼而把他推出了離自己略微遠一點的地方。
戲伶撲過來輕輕點了點銀官的眉眼,笑道,“小觀音呐,你身上的秘密還挺多的,又是血卦又是秘法複明。我都忍不住想要為你單寫一本戲折子了呢。”
“寫我?我有什麼好寫的。祖宗你可别折磨我了吧,我隻是路過啊,放過我吧。山裡還等着他們師姐回去給他們收拾爛攤子呢。一群孩子鬧騰着呢,我就不陪你玩了,放我出去吧。”
銀官死命扯着戲伶身上那段水袖,不讓戲伶再次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然後把她和小殿下留在這裡繼續供她取樂。
戲伶眼珠子滴溜滴溜轉了一圈,銀官也其實感受到了它已經有了一絲動搖,看來已經離放她和小殿下出去不遠了。
“嗨呀,戲伶小姐,你想寫我也不是沒有問題啊,等我回山把我之前的舊物都翻出來,慢慢給你講我的事,行不行?”她語氣都有些妥協。
宋鶴林看仙人姐姐都已經這麼努力,他也想着得為兩人早日出去出一把力。
“戲伶小姐,盛京裡唱這一曲的小公子可是我的熟識,想來你們兩肯定對于這戲都有着更為獨到的看法,我之後便為你引薦知音,如何?”
戲伶對宋鶴林說的來了興趣,問他,“哦?是盛京虞春園裡的那位‘梨花公子’?哎呀,小殿下你真是客氣了,我早就聽說過這位梨花公子一票難求,他演那徐郎的梨花帶雨淚可謂是神來之筆啊。”
銀官看着面前越來越興奮的戲伶,對小殿下投去了贊賞的眼神。
宋鶴林接收到銀官的眼神,更加賣力。
“是啊,沒錯沒錯。想不到戲伶小姐對盛京梨園之事如此了解呐,如何?可需要我為你去引薦那位‘梨花公子’?”
戲伶低着頭似乎是在考慮。
說起來好笑,銀官一個仙山二師姐再加上宋鶴林一個人間九皇子現在竟然想盡辦法用盡人脈想要從妖怪這裡讨一個好處。
不過....也沒關系,能出去就行了。
卻見得面前明明已經開始松口的戲伶突然拍手一笑。
——“我知道缺了什麼了,得加上這個這折戲才算是完美啊。”
銀官和宋鶴林腦袋上齊齊冒出來了問号。
不是吧?!還缺了什麼啊?徐郎也救了,繩子也解了。這樣還不能放他們出去嗎?!
隻聽得戲伶靈光一閃的聲音繼續興奮地說道。
“還差一滴淚!沒錯,就是還差一滴淚。小公子深陷青州泥沼仍奮力自救,面對豺狼妯娌仍堅韌無暇。小觀音你既然是來渡他的,合該有個契機。契機.....就該是憐憫之心。而這折戲,不應該由徐郎落淚,而應該由小觀音你來落這憐憫淚啊。”
“誰?誰落什麼淚?”銀官臉上都快扭成麻花了。
“你呀。小觀音,你該生憐憫心繼而落下憐憫淚呐。”
銀官實在沒忍住:“哎喲我的乖乖你就大發慈悲放過我吧,我想回山去啊,别演了真的别演了,下次我出去做任務直接把你帶在旁邊讓你直接看現場版的好不好,重現不夠你還要創新,創新不夠你還想加戲。饒了我吧,我下次想喝冰的再也不背着師兄了,再也不了。”
哀嚎牢騷一股腦全被銀官給抖摟了出來,戲伶的想一出是一出連鶴林都有些無言以對。
“啊,徐郎你也不準走喔,你可得留下來。觀音對何人起憐心?那自然得是你啦。”
“那就這樣說好了。你們兩再給我演一出點睛之筆的戲我就放你們出去好了!小殿下你扮徐郎引觀音生憐憫心落憐憫淚,淚落之時便是戲終之刻。”
戲伶的袍角轉瞬便從銀官手裡溜走,又一次隻剩下戲伶空幽的聲音在此間回蕩。
“記得喲。真心相救,真心憐憫,我不求其他,但求一個真字。”
銀官實在是有些疲憊,倒在草叢裡喊着,“不行了,出爾反爾這小戲伶倒是玩的挺厲害。”
鶴林蹲在草叢面前,抓耳撓腮,“那現在,仙人姐姐,現在該怎麼辦?”
“.....不知。”
戲伶跳出來插嘴,“怎麼辦?當然是讓你的仙人姐姐為你落下憐憫淚啦。這樣你們兩都能出去了不是麼。”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
“你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