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擡右手，火凰瞬間朝盛望飛去。

衆弟子立即用劍陣抵擋，盛望微微回首，示意他們停止。

弟子們面面相觑，一臉疑惑。

盛望面色平靜，“我能應付，你們對付其他的道士。”

弟子們微微點頭，就在此時，紫微門弟子身後相繼出現各式各樣的妖魂。

妖魂迅速朝玄牝門飛去，玄牝門也立即使用劍術進行抵擋。

太陰門立即祭出符箓，在他們的咒語之下，黃符化為無數隻飛翔的紙鶴，填滿了整個蒼穹。

隻聽一陣叽叽喳喳的尖叫聲，紙鶴迅速朝玄牝門飛去。

妖魂奔跑着攻擊衆人，紙鶴則用力撕咬衆人的身體。

一部分弟子施陣抵擋，一部分弟子用劍氣斬碎紙鶴。

可是紙鶴的數量太多，玄牝門的弟子也開始力不從心。

盛況眉頭微蹙，輕輕揮動了一下右手，陣内的弟子才再次出陣幫忙。

火凰竄向天空，撕破了頭頂的陰雲。它俯沖而下，開始朝盛望噴出烈焰。

盛望擡頭看向火凰，然後在胸口凝聚出一個碩大的法陣。

法陣上爆發出一陣紅光，将火凰口中的烈焰全部吸了進去。

紫微門門主眉頭微蹙，眼神有些錯愕。

盛望右手舉着法陣，左手負在身後。隻見無數把劍氣從他的後背飛向火凰，并且在空中形成一道紅色的光柱，直沖火凰的胸口。

火凰擺動着雙翅，翺翔着想要躲開劍氣的攻擊，但劍氣一直追逐着火凰的氣息，甚至砍斷了它的半截尾羽。

盛望垂首看向紫微門，然後垂下右手，将法陣正對衆人。

他微微歪頭，右手輕輕往前一送，法陣就像噴火的火凰，将烈焰給送了出去。

萬象門立即使用禦風術抵擋，霎那間，狂風呼嘯，天地變色，盛望的面前驟然出現一陣風暴。風暴不僅抵擋住了奔襲而來的大火，甚至裹挾着大火朝盛望飛去。

盛望收起法陣，微微按下手掌，一把紅色的巨劍瞬間凝于他的掌心。

風暴席卷而來，他擡起右手，嘴裡輕喊了一個“斬”字。

隻聽“嘣”地一陣巨響，劍氣斬于風暴之上，散發出的靈壓不僅震開了圍攻玄牝門的紙鶴，還将大部分的道士給震飛出去。霎時，風朗氣清，風暴也盡數散去。

紫微門門主面露怒色，操縱火凰正對盛望的劍氣。

劍氣将要接近火凰的時候，火凰張大嘴巴，一口将劍氣給吞了進去。

劍氣上裹挾的靈力反而助長了火凰的力量，火凰仰天長鳴，身上的火焰也燃燒得更旺。

盛望瞬間轉移到火凰的身後，在萬象門的弟子使用冰錐對付玄牝門的時候，他将腳下的佩劍送向萬象門。佩劍飛速旋轉，裹挾着冰刺飛向火凰。

紫微門門主反應過來，立即操縱火凰轉身，準備對盛望發起攻擊，但就在此時，裹挾着冰錐的佩劍變幻成一把散發着寒氣的白色長矛，瞬間刺向了火凰的後背。

火凰痛苦悲鳴了一聲，盛望昂首挺胸，微微震身，一股靈壓便将火凰碾壓成了灰燼。

紫微門門主微微握緊雙拳，一臉震怒，沒想到庶子的背後驟然出現一隻碩大的九頭蛇。

九頭蛇迅速朝盛望噴吐出一股濃濃的黑氣，盛望反應不及時，整個身體已經沒入黑氣當中。當他使用靈力驅散時，大腦眩暈，胸口也是一陣憋悶。

紫微門門主一臉驚愕地看向庶子，沒想到他找了數十年的深淵大妖竟然被右腿殘疾的庶子找到。

萬象門門主趁機召喚天雷，開始攻擊護界陣。

紅色的電光在厚重的雲層上流竄閃動，最後彙聚成一道紅光，直劈護界陣的中心。

盛況擡起右手，一把佩劍瞬間飛入他的手中。

他使用追魂術，直擊萬象門門主的胸口。

萬象門門主隻是垂首看了一眼，一股強風便化作一個漩渦，從後面将佩劍給吸住。

佩劍持續用力，萬象門門主的臉頰也漲得通紅。

太陰門的弟子使用符紙将佩劍給包住，然後念動咒語，将其震成了碎片。

萬象門的弟子立即助陣，使用禦雷術增強雷電的力量，隻是眨眼間的功夫，劈向護界陣的紅色光柱就越變越大。

盛況擡頭看向天空，眼神中也湧現出一絲擔憂。他擡起右手，數十把佩劍沖向天空。就在他準備操縱佩劍将雷電引走，太陰門的弟子操縱爆雷符貼在護界陣的邊緣。

霎那間，雷電遊走，護界陣也慢慢出現一絲裂縫。

隻聽“砰！”地一陣巨響，護界陣瞬間碎裂，布陣的弟子也紛紛口吐鮮血。

盛況回首看了一眼身後，雖面無表情，但是眉宇之間卻染上了一層陰翳。

他擡起雙手，方圓百十裡的鐵器迅速飛到他的面前，瞬間填滿整個蒼穹。

衆道士面色驚愕，還未反應過來，盛況伸手往前一送，那些鐵器便朝他們飛了過去。

萬象門的道士使用禦風術抵擋，太陰門的道士用符箓作盾。雖然紫微門的妖魂躲過了鐵器的攻擊，但是那些道士的□□凡軀卻無法抵擋尖銳的鐵器。

很多道士身受重傷，數十個道士被刺中要害，如同雨點一般墜落到地面上。

曦煌站在十二重樓下面看他們摔得粉碎，控制不住眉頭緊蹙，整張臉都擰在了一起。

為了牟取利益，殺完了妖族，又要自相殘殺，人類犯下的罪孽真的是罄竹難書。

原本他們是要離開此地的，但是曦煌很想看看盛望與晏九靈究竟會作何選擇。

一個殺戮無數，曦煌希望從他的身上收集到屠夫的同情。

一個身負仇恨，曦煌希望從她的身上收集到複仇者的原諒。

不然，曦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有機會。

剛好，盛為放心不下自己的弟弟和父親，雖然他們并不關心自己，但是他們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如果他們身陷囹圄，而自己卻棄之不顧，他的良心會過意不去。

因此，剛剛下樓，盛為就暗示曦煌打暈了護送他們的大弟子，三人悄悄地躲在樓下觀看。

隻是曦煌沒想到，這場戰争會如此地血腥殘忍。

九頭蛇一口咬在盛望的右肩，霎那間，盛望的肩膀鮮血直流，暴露在外面的皮膚也迅速變黑。九頭身很難對付，其魂靈還有劇毒。盛望還來不及反擊，右手九瞬間麻木。

他深吸了一口氣，忍着劇痛使用靈壓去震碎九頭蛇的一個腦袋。

可是剛剛發力，另一隻腦袋也咬住了他的左肩。

盛況禦劍飛向盛望，想要助他斬殺九頭蛇，但是還未靠近，一紫微門門主就操縱着百目蛛皇往空中噴射出一張碩大的蛛網。

蛛網迅速下墜，套在了盛況的身上。

盛況提起右手，想要用劍氣斬斷蛛網，但是蛛網極其堅韌，任憑他揮舞數次，也不能破蛛網半分。紫微門門主雙手抱胸，“百目蜘皇的蛛絲比鋼絲鐵網都還要堅固，任憑你能削鐵如泥，也不能奈何它半分。”

百目蛛皇爬到蛛網上面，垂首伸出口中毒針，想要吸食盛況的血液。

盛況立即擡頭，想用劍氣刺向百目蛛皇的身體，但是它身上的眼睛綻放出刺眼的金光，疼得盛況根本無法睜眼。

就在毒針即将刺向他的頭頂時，他隻能擡頭凝聚出一個法陣，擋住毒刺的攻擊。

一個弟子禦劍飛到百目蛛皇的上方，準備用劍将其刺死，但是紫微門開始召喚附近的地縛靈對玄牝門發起攻擊。隻聽一陣鬼哭狼嚎，無數個綠色的靈體開始從地面上迅速浮出。

一些地縛靈纏繞住玄牝門的道士，阻撓他們對三大道門的抵抗。

一些地縛靈則鑽入他們的眉心，操縱他們的身體，刺向他們的同門。

隻見鮮血四濺，玄牝門的道士紛紛從空中墜落。

盛況眼看着自己的弟子死傷無數，眼神中逐漸染上一絲怒色。

他的身體經脈暴起，周身開始散發出一股強勁的靈壓。

這股靈壓迅速沸騰，最後直沖蒼穹，變成一把碩大的劍靈。

霎那間，百目蛛皇的身體被刺眼的紅光穿透，最後變成灰燼從空中散去，縛住盛況的蛛網也慢慢消散。

盛況捂住胸口喘了口粗氣，嘴角也控制不住溢出一縷鮮血。

擡頭看了一眼盛望，他搖搖欲墜，頭頂上正凝聚了一個法陣，抵擋九頭蛇的攻擊。

盛況迅速閃現到盛望的跟前，然後揮動右手，凝聚劍氣斬斷了九頭蛇的一個腦袋，可是他的靈力消耗太多，僅憑他一個人根本無法消滅九頭蛇。

思考了一瞬，他垂首看向看向操縱九頭蛇的道士，迅速将視線移動到他頭上的金簪上面。

金簪顫動，道士還未反應過來，自己的胸膛便被金簪從後面刺穿。

紫微門門主一臉驚惶地喊了句，“恙兒！”

道士目視着父親，悶哼一聲，墜向地面，沾上鮮血的金簪也開始攻擊其他的道士。

九頭蛇脫離了道門的控制，轉而對紫微門發起了攻擊。

太陰門門主立即祭出一張符箓，符箓立于盛況的面前，迅速放大。

盛況眉頭微蹙，剛要施術抵擋，一隻綠色的手就立即将他拉進符箓之中。

盛望單膝跪在佩劍之上，眼睜睜看着太陰門門主将符箓燒成灰燼。他微微咽了口唾沫，回首看向站在陽台上的晏九靈，腦海裡蓦然浮現出晏九靈對他說過的不留活口。

擡頭看向天空，盛望的眼神有些猶豫。

這一戰，他們可能赢不了，如果可以，他願意犧牲自己去完成纡禾的願望。

隻是以後，便再也見不了她。

他很不舍，但是他願意去這樣做。

太陰門門主面帶冷笑，使用爆雷符裹住盛望的身體，眼神陰狠，“我的好女婿啊，你平日，不是嚣張得很嗎？現如今，我兒時偃為你玄牝門所殺，我要讓你玄牝門，盡數滅門！”

盛望垂下眼睑，最後再看了晏九靈一眼。他的身上冒出陣陣白光，甚至穿透了黃色的符箓。

太陰門門主眉頭微蹙，一臉驚愕地看向盛望，“你在做什麼！你在燃燒自己的魂靈？”

晏九靈見玄牝門的道士所剩無幾，正處下風，看着太陰門門主一臉嚣張的模樣，她嘴角上揚，勉強扯出一絲笑容，然後将傾天戒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隻聽“崩”地一聲巨響，一股強大的靈壓蔓延開來，不僅震得十二重樓搖搖欲墜，還讓上百個道士站立不穩。盛望被靈壓震退，以魂飼劍的想法也被瞬間打斷。

所有的道士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就好像站在一根搖晃的鋼絲上，稍有不慎，就會跌落黑色的湖底。

衆人看向前方，似乎在尋找這股力量的來源，就在此時，晏九靈笑着出現在太陰門門主的面前。她衣袂飄飄，身後浮現出九條托天白尾，整個身體也被一股強大的靈壓所包圍。

盛望一臉驚愕地看向晏九靈，眼神有些茫然，當他看向晏九靈的手指時，平靜的臉上終于湧現出幾分慌張，“纡禾，你在做什麼？你，你戴上了，傾天戒？”

太陰門門主聞言，眼底也驟然閃過一絲懼色。反應過來，他的臉上很快露出了一抹微笑，“纡禾，你是來幫爹爹的，是不是？不過，你的身後為何……有九尾？”

“爹？”晏九靈仰天長嘯，通紅的眼中卻是無限的悲涼，“你真的有把她當成女兒嗎？”

“你，什麼意思？”太陰門門主一臉疑惑地看向晏九靈。

“你不是想将宋時偃的失蹤，哦不，是死亡，歸咎到玄牝門的身上。現在，我告訴你他去哪兒了。”晏九靈雙手抱胸，身體前仰，微微歪頭，“被我殺了。”

“什麼？！”太陰門門主震驚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你知道嗎？”晏九靈笑着俯首看向自己的身體，眼睛已經控制不住溢出了眼淚，“這具身體的主人，是求着我殺她的，我從未見過一個人，那麼想尋死。剛開始我很疑惑，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如此殷切的求死呢，直到有一天，你的兒子從身後抱住了我，然後對我上下其手。”

盛望聽着這一席話，臉色驟變，連同太陰門門主，面色也瞬間陰沉。

“我很驚訝，宋時偃可是宋纡禾的親哥哥啊，一個母親生的親哥哥啊，他竟然對宋纡禾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晏九靈面色漲紅，表情接近張狂，“我終于知道宋纡禾尋死的原因了，因為，哥哥的逼迫，父親的坐視不管，整個道門的冷眼旁觀！你知道嗎？當時他見我反抗，還威脅我，要将這件事告訴我親愛的夫君呢。他說。”

晏九靈歪頭看向盛望，“我的夫君，是一個非常冷血而又狂暴的惡魔，可不一定會輕易放過我。可是，我哪裡會被他威脅呢，于是我，拿起匕首刺死了宋時偃，然後将他丢進了糞坑裡面。哈哈哈，我覺得，那才是他最好的歸宿呢。為了讓他在裡面待得久一點，我還在裡面丢了很多石頭，一層又一層……”

“夠了！”太陰門門主面色漲紅，眼露怒色，他擡起雙手，祭出數張符箓，“我要殺了你！”

符箓還未接近晏九靈，就在她周遭的靈壓當中化為了灰燼。

“怎麼。”晏九靈微微張嘴，“兒子重要，女兒就不重要，難怪你會允許你的兒子，一次又一次，侮辱你的女兒。對了，兒子是繼承人，女兒，隻是聯姻的工具。放心，你們三大道門，一個都逃不掉。你們不是愛殺妖嗎？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體會一下瀕死的恐懼和痛苦。”

太陰門門主聞言，臉上再次溢出一絲恐懼。

晏九靈微微擡起右手，所有道士的身體凝固，動彈不得。她面帶滿足的笑容，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從眼眶滑落，“太陰門，紫微門，你們欠我的，我要讓你們加倍奉還。萬象門，就給你們，陪葬。”

她輕輕按下手指，所有道士的軀幹慢慢變成紅色的血霧。

衆人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身體慢慢消散，忍受着身體破碎的痛苦。

一些道士大哭着求救，說自己還有妻兒父母；一些道士破口大罵，詛咒晏九靈永世不得超生；一些道士好言相勸，說可以給晏九靈财富地位，但大部分人，都痛得口齒不清。

整個蒼穹之下，都彌散着紅色的血霧以及衆人哭嚎尖叫的聲音。

晏九靈看着他們痛苦求救的模樣，控制不住瘋魔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害怕了，你們現在知道害怕了？可你們在殺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們多麼害怕，有沒有想過他們的妻兒父母！有沒有想過，他們還有一個孤弱的小女兒在家等候！你們，活該！”

曦煌看着這一幕，也控制不住緊握拳頭。

她不忍心看着這些生命死在晏九靈的手上，但是她仿佛根本沒有救他們的理由。

人類總是在請求神明的庇佑，但是有時候他們卻是自作自受。

盛望看着晏九靈相繼燃斷的九條尾巴，眼神中忽然多了幾分驚惶。

他禦劍上前想要阻止，卻被晏九靈身上的靈壓給震開。

晏九靈歪頭看向他，眼神通紅。

盛望眼神卑微，面帶哀求，“纡禾，快取下戒指！快取下戒指！你會死的！你真的會死的。”

晏九靈悲涼一笑，“走到這一步，我還怕死嗎？”

“可我！怕你死。”盛望竭盡全力想要阻止晏九靈。

雙手不能動彈，他就召喚佩劍，引天雷劈向自己的雙肩。天雷入體，疼得他面色漲紅，滿頭大汗，但他還是緊咬牙關，直到天雷将他雙臂的毒氣洗淨。

無法近身，他就用盡所有的靈力，将自己的身體推進去。即便他的皮膚潰爛，血肉開始剝離，他也要伸出雙手，去抓住晏九靈。

晏九靈看着他堅定的眼神和決絕的态度，絕望地扯出一絲笑容，想要與他同歸于盡。

就在此時，十二重樓傳來“轟！”的一陣巨響。

晏九靈回首望去，隻見蛟龍纏繞着青辭沖出了十二重樓。

伴随着十二重樓的倒塌，上千朵紅色的玫瑰從頂樓中飛出。它們在蛟龍的糾纏下，變成紅色的碎片，混合着初冬的白雪，從空中緩緩落下。

曦煌一臉驚愕地看着這一幕，“我們進入樓頂的時候，隻有金銀珠寶，怎麼會有玫瑰呢？”

盛為也擡頭看向天空，“放金銀珠寶的，是十二層，你們現在看見的，應該是十三層。”

“十三層？”曦煌一臉疑惑地看向盛為，“十二重樓不是隻有十二層嗎？為何會有十三層？”

“是盛望，數月前，盛望說十二重樓異動頻繁，十二層已經鎮不住了，所以修了十三層。”

晏九靈看着散落的玫瑰，有些錯愕，但眼神中慢慢恢複了一些理智。她微微咽了口唾沫，緩緩回首，看着盛望問道，“玫瑰？”

“嗯，玫瑰。”盛望堅定地點頭，但眼眶早已包不住眼中的淚水，“我為你種的玫瑰。之前我在外面除妖的時候，經常會想你。有時候太想了，就忍不住想回去見你。你說你喜歡玫瑰，我就去萬象門學了法術，每想你一次，我就用鮮血在掌心凝聚出一朵玫瑰。你說再美的玫瑰都會枯萎，但是我掌心中的玫瑰不會。”

“你将他們全部放進了十三層？”晏九靈看着盛望蒼白的面容和受傷的身體，心中終于有了一絲觸動，身上的靈壓也逐漸減弱至無。

“是。”盛望終于伸手抓住了晏九靈的手腕，他眼含熱淚，面帶笑容，“你說，夏天會過去，玫瑰會枯萎，你對我的愛意永遠存在，但在我的心中，四季會輪回，玫瑰會綻放，我對你的愛意永不枯萎。纡禾，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死，我愛你，真的愛你。”

盛望用力将晏九靈拉入懷中，緊緊地抱住她的身體，聲音沙啞，“真的很愛你。”

晏九靈雙眼緊閉，控制不住落淚。她握緊拳頭，想要原諒盛望，但弟弟天真可愛的面容不停地在她腦海中浮現。

就在此時，盛況忽然出現，看見晏九靈滿身九尾的模樣，一臉驚愕，“她是妖？”

晏九靈深吸一口氣，想最後給盛望一次機會，問，“你殺了這麼多生命，可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