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誅天神嗎?”曦煌微微挑眉,“算了,既然你那麼弱,我就不陪你玩了,真的很浪費時間。”
話音未落,一塊雪白的大理石從曦煌的腳下往前蔓延,迅速鋪滿了半個虛空。
布滿星雲的黑色太虛中,曦煌站在雪白的地面上,遠遠地望着祖尊。
隻聽“咔嚓”一聲響,祖尊雙腿折斷,跪倒在地。
雖然他滿臉不忿,但也隻能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般,由曦煌操控,用力地磕頭大喊,“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踐踏生命,不該愚弄生命,不該将人類當成可以随意捉弄的畜生,不該誘導無知的人類犯下大錯,不該制造人類之間的殺戮,不該以一己之見去審視所有的生命……”
鮮血染紅了雪白的地闆,曦煌微微擡手,地闆忽然往上伸展,交疊錯落,變成一個碩大的白色迷宮。
曦煌往右揮手,一次又一次将祖尊撞在了牆壁上。
祖尊疼得悶哼一聲,但是很快,他就奄奄一息。
曦煌放下右手,雙手抱胸,緩步走向祖尊,雪白的圍牆瞬間退去。
她面無表情,眼神中盡是冷傲,“人類不蠢,隻是沒有受到一個良好的引導而已,這個世上,誰不想出生在一個富足、有愛的家庭,誰不想遇到一個智慧、善良的父母,誰不想生活在一個健康、自由的社會,你不能用你創立的世界去衡量人類。雖然這個世上肯定有生性邪惡的人,但也隻是因為人類沒有洗去動物身上的獸性。世界需要惡,沒有惡的糾纏,又何來善的堅守以及面對惡的勇氣。沒有善的堅守和面對惡的勇氣,又何來社會的進步。”
祖尊口吐鮮血,蜷縮在地面上,擡起眼睑看向曦煌,眼神盡是戲谑,“他們,不會感激你的。”
“我沒想過得到他們的感激啊。”曦煌笑着說道,“你覺得,我花費這麼多精力,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獲取人類的感激嗎?人類的弱點很多,如果我單單隻想獲得他們的感激,可以用很多方式。況且,有些人,不管你做什麼,都覺得是理所應當。
“我來這個世界,自然是為了那些心存善念的人們,心存善念又被你們苦苦折磨的人。我一直堅信邪不勝正,既然心存善念,生活就不該那樣糟糕。世界,不該被你們控制,而我也想讓他們看看什麼是真神。”
祖尊躺在地上,張狂大笑,“既然你赢過了我們又如何,最後你能赢得過人嗎?”
“我從沒想過赢他們。”曦煌俯身看着祖尊,“我隻希望他們能赢過自己。”
祖尊臉上的笑容終于僵硬。
曦煌站直身體,然後揮了揮手,祖尊瞬間懸挂在空中,神劍也從遠處飛來,直指祖尊的胸口。曦煌看着祖尊問道,“說,你們究竟是從哪裡的來的。那個穿黑袍的男人,又是誰。”
祖尊咧嘴一笑,眼神中盡是狂傲,“你作為天神,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還問我。”
“我隻是。”曦煌語重心長地深吸了一口氣,“給你一個知錯就改的機會。”
“來。”祖尊微微點頭,示意曦煌靠近,“我告訴你。”
曦煌緩緩湊到祖尊的跟前,沒想到祖尊朝她的耳朵啐了口唾沫,“啊!呸!”
曦煌一臉無奈地擦掉耳邊的唾沫星子,然後将手放到祖尊的額前,抽取了他最早的記憶,“給你機會,你不要。”
曦煌閉上雙眼,隻見那個黑袍男人站在七位星君的跟前,告訴他們,是他創造了衆人,同時也是他們的祖神,讓他們進入凡域,利用各自的特點,改造人類。
祖尊給予人類錫礦,讓人類分三六九等,道士第一,權貴第二,礦主次之,百姓最末。
淩女給予人類美貌,讓人類用身體去換取價值,把烏澤變成全境最大的風俗娛樂中心。
溟極給予人類不死藥,讓人類變成行屍走肉,為各類權貴富戶的奢侈生活而不眠不休。
……
交代完這一切,男人便将七位星君扔進了凡域。
相比努力和克制,人類更喜歡怠惰和放縱,因此,星君很快就利用人類的弱點和欲望獲取了他們信任,而原本的十二地神,也慢慢衰弱直至消亡。
男人第二次出現的時候,是讓星君提防即将下界的天神曦煌。
聖域十二神很少關注凡域之事,除非元域的力量強于聖域,因此,隻能封印十三神曦煌的力量,讓她下界收集神器誅滅七位星君。
祖尊的記憶裡,黑袍男人總共出現了兩次,曦煌看不清他的面貌,更分辨不清他的聲音。
他究竟是誰?為何對聖域這麼了解?
按道理來說,聖域和凡域并不相通,隻有穹宇才有穿越空間的能力,但是,元律曾說,天神是不能進入凡域的,那這個既能進入聖域又能進入凡域的男子,究竟是誰啊?
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曦煌控制不住擡頭看向天空,“你們十二個在家無所事事的天神能不能查一查這個黑袍男人究竟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