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天香閣,小厮讓曦煌在屋内好好休息,然後關上了門。
曦煌回想起小厮說過的話,心中一直有些擔憂。雖然她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收集妓女的自尊,但是她還是不希望某個無辜的娘子死于非命。即便是妓,即便不受人尊重,那也是一條性命。
曦煌走到門邊,準備出去打探一下情況。沒想到此時,屋外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曦煌擔心是滿江大人,開門的手瞬間凝滞在半空中。不言躲在厚樸的身後,眼神中也逐漸溢出一絲恐懼。曦煌緩緩後退,用自己的身體完全擋住了不言。
腳步聲逐漸向她逼近,大門上也逐漸出現幾個黑色的人影,看身形,為首的,應該是滿江大人。
滿江大人緩緩從他們的屋外走過,曦煌看着逐漸消失的身影,也緩緩松了口氣。
雖然她是不死之身,雖然滿江大人吃了她的肉肯定會暴斃而亡,但是她還是很擔心年輕的不言。
突然,滿江大人倒轉方向,帶着衆人走了回來。曦煌慌忙後退兩步,伸手抓住了不言的手腕。
不言心中緊張,但是擡頭看了一眼曦煌和厚樸的背影,心中還是有些感動。
第一次,有人願意,護在她的跟前。
不言之前一直無法确定曦煌和厚樸的用意,可是這一次,還是心生溫暖。
滿江大人走到大門前,用渾厚而又低沉的聲音問,“這裡面是什麼人,好香。”
“哦。”安平夫人勉強一笑,“就是一個普通的娘子,可能用了一些比較别緻的香料。”
滿江大人擡手推門,“不是,是肉香。”
安平夫人慌忙伸手攔住,“大人!娘子正在房内伺候客人呢,您這樣進去,許是不太好。”
曦煌聞言,一臉慌張地擡頭四處打量,見内側有一張床,立即推着厚樸和不言往床上走去。
滿江大人聽見腳步聲,眉頭微蹙,“有人在走動?”
他不顧安平夫人的阻攔,一腳踹開了大門。當他循着香氣朝内側走去,隻見曦煌半褪衣服,壓在厚樸的身上。厚樸歪頭看着滿江大人,雖極力控制,但還是羞得臉頰通紅。他心跳加快,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應,還好曦煌比較機警,一臉驚惶地看向厚樸,“殿下,這是怎麼回事呀?”
厚樸讀懂了曦煌的意思,故作憤怒地呵斥了一聲,“放肆!”
“殿下?”滿江大人一臉疑惑地看向安平夫人,“他是王族?”
安平夫人對上曦煌的視線,勉強一笑,點了點頭,“是。”
滿江大人一臉憤懑地咽了口唾沫,然後從屋内退了出去。
安平夫人回首看了曦煌一眼,立即關上了門。
曦煌緩緩松了口氣,準備從厚樸的身上下來,但是厚樸看着她的脖頸輕輕地咽了口唾沫,身上好像有什麼堅硬的東西忽然支起。曦煌眉頭微蹙,眼神疑惑,準備伸手去摸,當她将要摸到厚樸的大腿根時,厚樸猛地将曦煌推開,曦煌身體翻滾,差點撞到側面的牆上。
隻聽“哎喲”一聲慘叫,厚樸慌忙去拉曦煌,但是看着曦煌半露的香肩,又迅速收回了右手,然後快步下了床。不言聽見叫聲,也立即掀開被子,想看曦煌是否有事。
“厚樸!”曦煌按住自己的腦袋,憤怒起身,“你做什麼啊!用得着那麼急着甩開我嗎?疼死我了。”
厚樸端着桌子上的茶杯,就着裡面的茶水大口喝了下去。回首看向曦煌,正準備向她說一聲抱歉,結果看着曦煌精緻漂亮的臉,又忍不住将茶水噴了曦煌一臉。
曦煌緩緩擦幹臉上的茶水,“……我們究竟什麼仇什麼怨。”
厚樸緊緊地抓住桌沿,立即将腦袋埋下去,不想曦煌看見自己慌張的臉,隻能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小曦。”
曦煌無奈擺手,然後掀開被子下了床,“算了算了,你肯定是被剛才的那一個場面給吓到了。哎,其實也沒什麼的,那妖精吃女人不吃男人的,即便他要做什麼,我也會想辦法對付他的。”
“嗯。”厚樸始終不敢看曦煌的臉。
曦煌走到厚樸的旁邊,自下而上看着厚樸的臉,“你沒事吧?怎麼臉那麼紅啊,不會是被吓的吧?”
她擡手去摸,厚樸也控制不住迎上曦煌的視線,二人目光交彙,厚樸差點将鼻血噴了曦煌一臉。
曦煌:……
就在此時,安平夫人忽然推門進屋,厚樸也立即擦掉嘴唇上的鼻血。
安平夫人大步走到曦煌面前的桌子邊坐下,然後擡頭看向曦煌,“你這姑娘,人很機靈,反應倒也挺快,知道将他說成是王族的人。”
曦煌抿嘴一笑,“過獎過獎。”
“不過,倒别急着得意。”安平夫人臉色一沉,“滿江大人見了你,指着想要你,讓你伺候完這位殿下,就立馬就服侍他。”
“啊?”曦煌一臉驚愕地看向安平夫人,“那怎麼辦啊?他不是要吃人嗎?”
安平夫人回首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厮,“将阿蕪叫過來,就說,如果她能伺候好這位滿江大人,就将她留在如意樓。”
曦煌皺眉看向安平夫人,“可你這不是讓阿蕪去送死嗎?”
“是啊。”安平夫人漫不經心的擺弄了一下自己的指甲,“不然,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