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冷冷一笑,正欲看曦煌的好戲。
沒想到兩刻鐘的功夫後,許铮真的被兩個仆從駕着走了進來。
她面露驚愕,站在原地怔了一瞬,然後慌忙迎了上去。
剛走到許铮的面前,許铮就一耳光抽在了她的臉上,“老子正在養傷!”
梅夫人捧着火辣辣的臉頰,然後立即跪在地上,“對不起許大人,對不起許大人!”
曦煌斜眼看向身後,問,“許大人,我請問你,我是你的姘頭嗎?”
許铮慌忙搖頭,谄媚道,“怎能是我的姘頭,曦煌姑娘,是我的老祖宗。”
梅夫人瞬間吓得臉色煞白,她立即轉身,爬到曦煌的面前,“姑娘恕罪,姑娘恕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姑娘恕罪。”
曦煌居高臨下看着梅夫人,一臉倦怠地說,“把我的妹妹帶出來。”
梅夫人立即讓小厮将今日買進萬花樓的三個小姑娘全都領了出來。
小姑娘面露懼色,始終不敢擡頭看曦煌的臉。
曦煌眉頭緊蹙,憤怒地看向梅夫人,“不言根本沒在這裡面啊!”
“姑娘明鑒啊!”梅夫人全身都在顫抖,“今日買進來的姑娘全在這兒了!全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其他的,我真的就不知道了!”
曦煌看着梅夫人這驚恐的模樣,擡頭看向盛為,“難不成不言真的沒在這裡?”
盛為也面露疑惑,“可是我最後尋到的氣息的确是在這裡。”
為了确保萬無一失,曦煌将整個萬花樓都搜查了一遍,可是依舊沒找着不言。
無奈之下,曦煌隻能讓盛為和許铮以萬花樓為中心,整個西城為半徑去尋找不言的下落,自己則先回藥王府查看阿莫的情況。
臨走時,曦煌忽然想起了張鏡竹,于是看着梅夫人問,“你們這裡有沒有特别懂燃香的娘子?”
梅夫人找來一個娘子,曦煌問道,“望京城裡面使用香梨味燃香的人多嗎?”
娘子回答,“望京城内的娘子多使用花香和木香制成的盤香,使用果香的娘子應該比較罕見。反正我去的燃香鋪子裡面,隻有做花香和木香的。”
曦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萬花樓。
會不會是巧合呢,那間屋子裡的應該不可能是張鏡竹吧?
她是失蹤了,又怎麼會在藥王府呢?難道藥王府的人和黛姝案有關?
即便和黛姝案有關,又怎會将一個綁架的人光明正大地安置在藥王府呢?
回到藥王府,厚樸慌忙詢問不言現在如何。
曦煌輕輕地歎了口氣,在确定阿莫安好之後,簡單說了一下不言那邊的情況。
厚樸見曦煌面露擔憂,立即安慰道,“沒事的,也有可能是不言自己躲起來了。這兩日她一直在表露她不想離開的想法,或許是她看見盛為來接他們了,就慌張地躲起來了呢。”
“我倒是希望如此。”曦煌眼眶泛紅,面色顯得有些疲憊,“可是她一個小姑娘,身上又沒什麼錢,即便是她真的躲起來,在外面無依無靠的,我也很擔心啊。”
厚樸輕輕地撫摸着曦煌的肩膀以示安慰。
“其實我也不想不言離開,但是前路很危險,不言還那麼小,未來還有那麼多可能性,我不想她就這樣犧牲在半道上。我希望她平安,希望她幸福,希望她将來能開開心心的。”
厚樸垂首看着曦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曦煌勉強一笑,然後擡眸看向厚樸,“這個世上沒什麼能擊敗我,唯有我身邊的你們。”
話音未落,解百疴走進大門,“曦煌姑娘不用擔心,我已經給阿莫用了藥。萬毒丹能迅速殺死阿莫體内的血蟲,養血丹則能健脾護肝保障他血脈暢通,不出三日,他應該就能好起來的。”
曦煌回首看向解百疴,心裡終于松了口氣,“真的謝過解先生。”
“不客氣。”解百疴微微一笑,“你是郁公子介紹過來的人,我自然要好生招待。隻是我沒有十成的把握,一切還是得靠阿莫自己的求生意志。因此我建議今晚上曦煌姑娘能夠留宿宅邸,有你們在旁邊,阿莫多少能安心一些。”
“那就打擾了。”
解百疴再次讓管家将曦煌和厚樸分别帶到兩個廂房。
厚樸所在的廂房離阿莫近一些,曦煌所在的廂房離阿莫稍遠一些。
就在即将進入曦煌所在廂房的小院時,隻聽“砰!”地一聲巨響,管家忽然應聲倒地。
曦煌回首一看,隻見一根木棍猛地朝自己的前額襲來。
曦煌還未看清打她的人是誰,就眼前一黑,倒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