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禾啊,要點臉好不好。”
“那你去還是不去?”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歲禾,咕咚咕咚飲下溫涼的茶水。
“不去。”
“好吧。”歲禾起身,卻被環在腰間的手按下。
她看向拂淵,再次起身,不出所料又被按下。
歲禾戰鬥欲瞬起,幾番掙紮下,成功逃脫。追着漢子消失的方向而去。
待她身影消失,比翼鳥沖面色陰郁的拂淵叽叽怪叫。
“鳥不是告訴你,你二人不行周公之禮,無法踏出此秘境,無法管顧外界諸事嗎?你為何不勾引她?”
“這事你同我說沒用。”拂淵眸色沉了沉,“你該同歲禾說。”
比翼鳥怒而不争,趕追榆木腦殼離開。
*
鬼泣陵,泥沼秘境。
雲筝和司禮仙官等人,同困其中。
此方境界,入目皆是陰天黑泥,無有旁物。
一行人雙腿陷入泥中,沒有外物可抓,越是掙紮陷的越深。
出師不利,除了雲筝旁人都沒有好臉色。
“這算是你對我的懲罰嗎?”雲筝被黑泥勾起回憶,絮語不斷,“你還在怪我,就說明還記得我,從未忘記我。”
他突兀地笑出聲,引來身邊人的蔑視。
“諸位身份尊貴,怕是沒有趟過泥地。”雲筝對惡意目光視而不見,語氣輕而慢,似意有所指。
“人處泥地,要先學會融入,而後緩慢集中發力,才能得救。越是掙紮死的越快。”
深陷泥地的左腿,随言語拔泥而起。
擡起又落入泥地的腳邊,黑泥有破開迹象,露出一點青草白雲。
雲筝如無其事,故意碰掉腰間睡蓮玉佩。彎腰撿東西時,用藏在袖間的刀,割破左腿。
鮮血覆于黑泥表面,引人注目。
“我左腳邊的泥中,藏有東西。諸位萬不要來此。”
衆人紛紛慢慢往,雲筝右手邊的方位移動。
而雲筝淺淺勾唇角,在無人注意時,悄無聲息跌入青草白雲間。
他消失那刻在假裝摔跤,藏在仙兵中的高手,依舊有所察覺。
猛地看向雲筝消失的地方,無聲無息劃出三人前去追尋探查。
*
不周山暴風雪仍在肆虐,白毛妖随機殺人。
四族前來抵抗債鬼的兵将,折損大半。
風帆,祈蒼,忍冬三人潛入的卻十分順利。
他們并未繞彎路,直往妖王營帳而去。果不其然在帳内,瞧見東易水。
“你們中計了。”
話落,祈昭從東易水身後的屏風走出。
三人做出攻擊姿态。
無數身殘志堅的四族兵将,從風雪中沖出,團團包圍三個怫然作色的年輕人。
風帆大喝,“不要臉!”
手上引雷符,被浸濕捏碎,最後仍在地上。
三個年輕人無法對傷殘者出手,滿目不甘地繳械投降。
*
清都城。
仙鬼大戰如火如荼。
衆仙不顧城中百姓,被消失的陰德陽德氣昏了頭,風火雷電各種攻擊,齊齊往城中招呼。
白無常尊歲禾令,将火雷引到玉女閣,涅槃樓。兩座深表罪惡的大樓,在砰砰聲中炸毀。
從佛都請來守護樓閣佛像,甚至未來得及現身。
樓塌,城中大部分矮房,迎來光明。
連曦掰碎女帝送的保命玉佩,為城中百姓撐起一個絕對安全的結界。
白秋水在城中奔波,以身作則救治受傷的百姓,還有厲鬼。
前閣主夫人自樂,率領近百名死士,沖出尼姑庵。
試圖裡城外諸仙裡應外合,卻正正好被趕往結界避難的方良與豆蔻,或者說現任閣主與閣主夫人,也可以說是因為樓塌,而吵着鬧離異的普通夫妻,逮個正着。
自樂攏緊黑衣,主動攻擊閣主夫人。
黑無常突然從閣主夫人身後出現,紅長舌頭,勒住自樂脖頸。
死士揚劍,黑無常收緊紅舌頭,高聲道:“再動,你們主子必死無疑。”
死士隻好按兵不動。
面色蒼白的自樂,自知沒有活路。餘光觑見髒亂的街道,有一口大裝水的深缸。
反抗間黑衣破碎步步後退,直至後腰撞上高至腰際的黑缸,翻身跌至缸中溺亡而死。
“這算知罪自戕嗎?”
黑無常揮手許多小鬼從地底冒出,壓在百名死士的脊背。
死士單膝跪地,接二連三咳出藏在牙中毒藥。
“他們收歸地府。”黑無常轉頭沖臉黑如鐵的閣主夫人笑笑,“不好意思哈,夫人。”
他勾指用紅舌頭将她身邊的一男一女,也就是新任豆蔻,方良捆在身邊。
“愛情變态不适合帶孩子。”
言語時,閣主夫人身邊的閣主,決然跑開。閣主夫人大叫一聲,估摸是瘋掉了。
延續一代又一代的閣主和閣主夫人文化,豆蔻與方良青梅竹馬愛情,徹底消失。
與此同時,久久沒有動靜的妙音宗,給儒劍宗和曆法宗發完求救信。在潘牧和姚半夢的帶領下,同衆仙站在統一戰線的那一刻。
白無常一聲令下,隐匿在暗處的殼形刺蜂擁而上。
“你們居然買通夔營刺客!”有仙大喊。
“你們能買兇殺人,我們為何不能?”白無常立在城牆,俯瞰一切不鹹不淡道:“招笑。”
未進不周山的仙官,都是空有其表。妙音宗弟子雖有戰力,卻不敵刺客,無有救援。
故,這場戰役地府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