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暮色将要從海上四溢開來時,陸柏舟才拉着白嶼一路來到了一艘遊艇上,笑得眉眼彎彎:“我們去看日落和日出吧。”
遊艇開到觀賞位後便停了下來,兩人走到甲闆上,并肩看向逐漸落下海平面的太陽,金黃的餘晖灑在兩人的臉上,為他們彼此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看着如此美麗迷人的風景,白嶼卻突然歪着腦袋問道:“你是包了個遊艇嗎?”
陸柏舟點了點頭。
白嶼笑了笑,沒頭腦地問了一句:“你喜歡出海嗎?”
陸柏舟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一句:“挺喜歡的,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吹着海風,就仿佛能帶走所有的煩惱。”
白嶼立刻笑着一把摟住陸柏舟的肩膀:“你喜歡的話,改天送你一艘豪華的!”
“租遊艇什麼的,不劃算,下次出海咱就乘自己的!”
财大氣粗的白嶼說得信誓旦旦,興趣昂然。
陸柏舟卻輕勾嘴角,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果然是财大氣粗,怪不得兩年前給我留了一張100萬的卡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提起兩年前,白嶼尴尬不已,自知自己給錢走人的行為極度不負責的他,理虧到啞口無言。
半晌後,才不自然地指着已經隻剩一抹霞光的落日,幹笑道:“哈哈,你看,落日真美啊。”
陸柏舟準備得很充分,日落将歇,夜色逐漸籠罩海面時,服務人員已經在甲闆準備好了晚餐,甲闆上待命已久的樂手也演奏了起來。
微涼的海風拂過,兩人對坐在桌前,開始享用晚餐。
白嶼卻有些沮喪,他一個普通的牙醫,這一番操作下來那不得把他的小金庫薅個底朝天?
思索着,他開口:“你沒必要這麼破費,以後這種費錢的事情交給我來。”
陸柏舟哪能不知道白嶼的擔憂,他笑了笑将兩年前白嶼給自己的那張卡放在桌子上:“其實,我也沒你想的那麼窮,不用為我擔心。”
“既然我們現在在一起了,這‘補償費’你就收回去吧。”說着他将卡推到了白嶼的面前。
白嶼嘴角抽了抽:“我覺得你在揶揄我!但我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陸柏舟一臉無辜地擺了擺手。
白嶼哼了一聲,猛喝了一口紅酒又氣餒了下來,試探性地開口:“要不……這錢你拿着,然後我再添點你拿去買豪華遊艇吧!”
此話一出,陸柏舟又笑了起來:“你這揮金如土的大手筆,怎麼讓我感覺我像是被你包養的金絲雀。”
白嶼連連擺手:“啊,我不是這意思……”
“逗你的~”陸柏舟将說話間不動聲色地切好的牛排換到白嶼面前:“你拿回去呗,加在給我買遊艇的錢裡。”
白嶼看着面前的牛排,忽然之間醍醐灌頂,這一百萬收回來,兩人的關系或許會更純粹一些。
因為當年自己給錢的樣子實在是太不負責了些,就像是嫖/客一樣,感情不該如此衡量。
當初或許是自己當下做出來的最好選擇,但事到如今,我和他已經成為了戀人,那麼當時的選擇被陸柏舟保留到了現在,能夠讓自己再次做選擇,那自己當然要更負責一些。
思索着,白嶼将卡收了起來:“讓我吃吃看,充滿愛意的牛排好吃到什麼程度。”
說着叉起一塊牛排送進嘴裡,随即做出誇張不已的表情,瞪大了眼睛:“天呐!不愧是陸醫生親自切的牛排,好吃到我直接起飛。”
陸柏舟看着白嶼誇張到有些虛假的動作,眉眼溫柔地笑着:“那你多吃點。”
吃完晚餐後,兩人躺在甲闆上的最佳觀景位上,滿天星鬥撲閃撲閃着,像是在互相訴說悄悄話。
海風漸漸變得有些冷,白嶼感受不到寒冷,倒是陸柏舟冷得有些瑟縮。
白嶼看在眼裡,立刻将衣服脫給陸柏舟,陸柏舟也不矯情直接穿上,白嶼笑道:“這走向怎麼不像霸道總裁小說,按理說你現在不是應該說不冷,然後把衣服還給我嘛。”
陸柏舟挑眉:“但是你不會冷啊,我會冷。”
這晚,兩人看着漫天的星鬥,白嶼給陸柏舟說了他這四百年的見聞,也說了自己這四百年的孤獨。
白嶼說這些時,陸柏舟就側目深情地望着他,眉目沉沉,眸光深邃。
似乎是感受到了陸柏舟的目光,白嶼也轉頭和他對視。
四目相對之間,眼波流轉,陸柏舟輕聲說:“以後我會陪着你的。”
白嶼眼眸含笑,挪動身子湊近了些許,聲音愉悅:“陸柏舟,我好像還沒跟你說過……”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