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被石航吼得身軀一震,眼神哀怨中夾雜着憤怒,剛想發作,又逼迫自己長舒一口氣,敲響了自己心中的木魚:“不生氣,不生氣,不跟傻子置氣。”
随後輕輕嘟囔了幾句:“我師父就剩一捧灰了,就算是求他托夢,我也得睡着吧。”
嘟囔着他瞥了一眼一臉焦急且煩躁的石航:“你這個鬼樣子,誰睡得着,真是……”
“真是欠你們石家的。”醫生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師父好像留了一本關于白嶼先生的治療手劄,我這就回去找找。”雖然嘴上在抱怨,但他的行動上卻還是想要救治回白嶼的。
就在這時,原本一隻站在一旁靜靜地聽着兩人對話的陸柏舟,思緒翻湧,一個念頭從心中湧起,他想自己或許能夠救治白嶼了。
與白嶼相認時,他通過讀心術得知了二十五年前那場戰鬥之中的情景,白嶼重傷沉睡與花叢中,自己的血喚醒了他并且給了他重新戰鬥的能力,加上這些日子白嶼對于自己血液的異常渴望……
種種迹象聯系在一起,自己的血液或許是關鍵。
陸柏舟将一切串聯起來後,急切地對石航說:“我可以救白嶼!”
聽到他的話,石航皺緊了眉頭,沒有立刻回話。
他知道陸柏舟是醫生,但他不相信有任何醫生比得了自己手下養的這一批,他們是專門研究吸血鬼治療的,就算陸柏舟是醫生,但術業有專攻,研究方向不同,自然比不上。
“麻煩給我找一套抽血醫具,我可以救他。”陸柏舟完全忽略石航臉上的不信任,繼續開口。
聽到抽血,石航回想起來白嶼最初接近陸柏舟的目的,就是因為陸柏舟的血似乎對白嶼有特殊影響。
就在他猶豫之際,包紮好傷口,剛剛蘇醒過來的鄭若風一瘸一拐的趕來白嶼的床邊,恰好聽到了陸柏舟再一次的出口催促:“我的血真的可以救他,麻煩給我準備一套抽血醫具。”
話音一出,沒等石航開口,鄭若風立即出聲:“石航,給他準備一套,上次處理吸血鬼俱樂部争鬥時白嶼受的傷,也是喝了陸柏舟的血液痊愈的,他的血的确對白嶼有特殊影響,某種程度上屬于一種治療劑。”
得到了鄭若風的肯定,石航點了點頭,示意那名醫生準備抽血,不多時,便抽了陸柏舟400cc血液用注射器喂給了白嶼。
随着陸柏舟血液的完全注入,白嶼的臉色逐漸有所好轉。
見此情形,那名醫生連忙檢查了白嶼的身體,一陣詳細的檢查後,他先是長舒一口氣,又不解地皺眉仔細檢查了一番,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陸柏舟後說到:“他的血液的确對白嶼先生有着治愈的效果,多喂幾次或許就能讓白嶼先生蘇醒。”
聽聞此言,鄭若風便催促道:“那繼續抽呀!”
好一個不管他人死活的說法!
醫生看了一眼滿臉急切的鄭若風,很想翻白眼,但是礙于石航的面子,他忍住了,心裡瘋狂敲着木魚,提醒自己冷靜!最終輕聲提醒:“最好是循序漸進。”
石航也無奈地白了一眼鄭若風,要不是看他的手腳都還受着傷,他真想給他一拳,最後也隻是吐槽了一句:“我瞧你也沒傷到腦子啊。”
陸柏舟倒沒有這麼多顧忌,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即便身上傷勢未愈,加上抽血後,身體虛弱,說話有些虛浮,但也掩不住他語氣裡的嫌棄:“我是人,不是血牛,再抽的話,他還沒活,我先死了。”
“到時候,你求神救他?”
鄭若風被他怼的啞口無言,關心則亂的他,确實忘記了陸柏舟隻是一個普通人類。
想到這,他不禁關心起了白嶼的蘇醒時間:“如果他不能連續抽血的話,對老大的身體有沒有影響?”
醫生搖了搖頭,還沒來及開口,便被鄭若風焦急打斷:“你光搖頭什麼意思,到底是有沒有影響啊!”
這次醫生徹底被激怒,心底的木魚直接敲碎,指着鄭若風就是暴躁開嗆:“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就你長了個嘴?”
“你問我!你給我機會開口了嗎?”
“一天天的,腦子裡不知道是不是米飯兌水,一坨漿糊。”
“老子攤上你們這些個不省心,少活特麼三十年!怎麼的,他的血是靈丹妙藥呗,藥到病除,要不你幹脆放幹他的血,看看白嶼醒來扒不扒了你的皮,把你做成吸血鬼幹!”
醫生突然暴怒的樣子将在場的所有人都吓了個不輕,就連有氣無力地陸柏舟也也轉頭望向他,畢竟在陸柏舟眼裡這醫生之前一直忍受石航的怒氣,看上去像個沒脾氣的一樣。
見勢不對的石航,立刻湊上去試圖安慰醫生,輕聲讨好似地喊了他的名字:“好林沛,不氣不氣,他腦子不好,咱不理他,你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