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久,我媽媽就被焚燒埋葬了。後來我爸爸娶了一個離異的女人,這人是親戚給介紹的。女方還帶過來一個和我年級相仿的男孩獨獨煞。
我和獨獨煞關系一般,就是一個屋下的同住人,我叫她媽為姨,他喊我爸是叔。
他在上海還算有名氣的D大讀書。這幾年也就是過節家庭聚會見個面。
獨獨煞不愛笑,人總是沉默的呆在一旁。高中時期,他在校園獨來獨往。有好幾次放學回家我看到他遛進網吧。深更半夜才回來,他媽初始會管他,當他冷眼望過去,他媽被唬住了,再然後就放任他自流了。
他成績不拔尖,忽高忽上。
他比我高一年級,我當時高二,他已經高三了。每次周末回家,餐桌上要是擺上豐盛的飯菜,就意味着他考試不錯。
我是不大愛回家的,總感覺那個屋子是屬于他們的,我才是外人。親生的孩子總歸要好于别人家的,她媽又是不太識字有些粗魯的女人,所以待遇這方面表現的更加明顯一些。
我們交集甚少的情形下,在我大一的時候,他竟然出現在了我的學校裡。手裡是特産包裝盒還有農家食。
他微我時,我正在外面做兼職,我告訴他不用等我,他說有吃的給我。我說放在樓下宿管處就行。他沒回。
再回來時,天色已很晚,距離他發給我的信息已有四個小時。我沒想到他竟然還在那兒。我心跳得厲害。
他的身影高大,似乎比半年前更高了些。
他猛一轉身,我突然想逃遁。
是的,我完全可以請假回學校,也可以讓他過來找我,但是我都沒有。
他把東西交給我:“這是叔給你的。”
我說了“謝謝。”
我問:“我帶你去吃飯吧。”
他沒回應。
沉默就是答應。
我将東西送上樓,磨磨蹭蹭下來找他,學校食堂早已關門,我領他去了小吃街。
我剛要踏進炒菜館。他就說:“吃面就可以了。”
我在外面早已吃過,可是不能光秃秃的隻看他吃,我給自己也點了一碗面。
他不講話,我是受不了氣氛冷場的人,就上趕着聊了幾句校園生活,又問問我的弟弟怎麼樣。其實昨天晚上剛和他們通過話。
他面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全沒在家裡的利落豪爽感。
我在講的時候他有在傾聽。
我實際上希望他提出今晚的住處。
我問他:“你今晚住哪裡?”
“主辦方給定了酒店。”
主辦方?
他說自己數模獲全國獎了,來這兒出席頒獎典禮。
我驚訝的看他,他低下頭,那長長的劉海蓋住了他的眼睛 。
原來他數學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