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裡貨架走到底。”
我按照她的指路找尋,無果。
“看什麼呢,不是在你的左手邊最底下嗎?”
她的語氣不耐還有尖酸。
這又讓我回憶起了自己的老闆。
我很想丢下東西走人,可是胃真是太折磨心髒和神經了。
這杯熱水解救了自己。
我稍微活過來一絲絲。
遊戲聲連綿疊起,時不時的有呵呵聲傳來。
我拿起手機一看,已快10點45。
我拎好包走出門。迎面而來的冷氣霎時讓大腦抛開了混沌。
我走上不遠處的天橋,按照導航找尋站台。
天橋的正中間唯有一個發如枯草的老頭兒用塑料袋包裹着身體。
他坐在不知從哪個雜沓裡遷來的毯子。
那個毯子在風雨下已失去了最原先的光澤。
我的高跟鞋聲擾醒了在阖目休憩的他。
“好姑娘,給點飯錢吧。”他連聲音都像朽木。
如上上世紀的人一樣手不斷作揖拜托。
我駐足,從皮包裡拿出超市給找的碎票子和鋼镚。
我靠近微欠着身骨。
它們當即滑下。
我沒想到這飯盒裡還有一條亮眼的手鍊。
手不知覺探過去。
猛一下,老人阻礙了我,他把飯盒圈在懷裡。
我幹幹咧起嘴角。
他的眼裡滿是警惕和防備。
“我隻是好奇想看看。”
我做了一個愚蠢的事情,搞得自己像小偷一樣。
我直起身來,道了兩聲歉。然後離開。
中途下台階時,我又莫名被驅使回望,那個老頭兒似有感應盯回來。
我加快了步伐趕往站台。
公車正正好過來,刷卡尋座。
我望了上方的天橋一眼,立時叫停師傅。
“師傅,我要下車。”
“又上來又下去,折騰不折騰,快點兒。”他的語氣當然是惡劣的。
我今天好像一直在道歉。
路上高跟鞋崴了一下,磨到了後跟皮。
老頭兒沒料到我還能回來。
我氣喘籲籲的說道: “我想買下這條鍊子。”
他好像沒聽清。
我再次提高嗓音:“我想買下你鐵盒裡的手鍊。”
真是一個天方夜譚的奇事,我錯過了最後一班車,損失了三百元錢,向一個乞丐買了一條廉價手鍊。
我拿出紙巾擦了擦它。
那條鍊子的花瓣上印有兩個字母。
在一個沒人的大樹旁,我倚靠了一會兒慢慢審視它。
這年頭做矯情得事情真要命。
不過,四年,真得好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