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柚沿柏油路朝校門口走去。
坐上公交車後,她簡單回憶着劇情。
原身有個先天不足的親弟弟阮時。比她小很多,性子安靜乖巧,存在感不強。
這次來帝都,是因為他心髒病複發,走投無路之際,欣賞他的老師牽線搭橋,走了人脈關系聯系到在帝都的同學,将他輾轉移至帝都醫院。
阮母也跟來了。
而一切進行的如此順利的前提是,
此時的阮父,因為酒後沖撞了貴族,正在小黑屋鐵窗淚。
醫院費用高昂,幾乎源源不斷地虧空家底。
原身因此對這個弟弟更加厭惡,覺得他拖累自己,對他從原本的愛搭不理,到後期的冷嘲熱諷。
至于弟弟的結局,原漫裡沒提及,但阮柚明白,和反派有關的人,大概都是沒什麼好下場。
帝都醫院幹淨明亮,飄着熟悉的消毒水氣息,阮柚對這個味道很熟悉,因為前世她幾乎每天都能聞到。
按照短信裡的消息,她停靠病房門前,試着敲了敲房門,莫名幾分局促。
穿來這個世界,她還沒見過與原身有關的親人。
即使她清楚維持人設其實很簡單,這是劇情前期,她隻需要保持愛搭不理就可以。
門虛虛展開,入目的是一位戴口罩的年輕護士,見到她以後,輕聲詢問,“是阮時的病人家屬嗎?”
阮柚對她點點頭。
護士于是将門開大了些,“進來吧,總算是有家人來探望了,小男孩自己留在這怪可憐的。”
最後一句話聲音很小,隻是無心喃喃。但阮柚路過時,還是耳尖聽見了。
原身母親為補貼家用,在帝都找了份保姆工作,因而隻能在晚上過來醫院探望兒子。
因此,阮時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
阮柚擡眸,看向正輸着液,阖眸睡覺的瘦弱男孩。
阮時和原身很像,隻不過存着未張開的稚氣,頭發因為長時間的營養不良,微微泛着黃。
他側身蜷縮在病床上,手背因為長期輸液而泛着青紫。
阮柚聽說,這樣姿勢的睡覺,很多時候都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傍晚時分,病房還未開燈。
城市喧嚣燈火鑽過虛掩的窗簾,悄悄落在男孩身邊,襯得他愈發孤獨蒼白,脆弱的像是隔在玻璃罩裡的人。
阮柚抿了抿唇,頓時心軟了大半。
被子大半堆落在床的另一側,阮柚見狀,背着書包輕手輕腳走到那裡,将被子輕輕蓋過他的脖頸。
最近降溫,他本就身體不好,更容易着涼。
脊背剛剛挺直,阮柚卻剛好對上一道探過來的視線。
小阮時下巴軟軟蹭過被子,眼睛黝亮像葡萄,睫毛一眨一眨着,一動不動看向她。
男孩動了動唇,聲音小心翼翼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