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迎正好之前放了一套換洗衣物和睡衣在季品誠這裡備用。
那晚她和阿比留宿在了季品誠家裡。
這也是她第一次住在季品誠家,不知道是借了阿比的光,還是以一家三口的第一個夜晚要團圓作為一個好借口。
晏迎洗完澡抱着阿比向季品誠求情:“季老師,你同意阿比的狗窩今天晚上放在你的房間裡嗎?我保證它很乖不會亂叫吵到你睡覺的。”
季品誠看了一眼自己房間角落裡的黃色狗窩,歎了口氣笑道:“你都先斬後奏了,我哪裡有拒絕的道理?”
他一邊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準備去洗澡,一邊摸了摸晏迎懷裡阿比毛茸茸的它:“就算它吵點我也不會趕它走的,畢竟你是它媽媽,我是它爸爸。”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晏迎湊過去親了他下巴一口。
她剛剛洗完澡,身上還有他家裡沐浴露的味道,這再熟悉不過的雪松味沾染在她身上,卻生出了别樣的暧昧。
她的皮膚很白,睡裙剛剛到膝蓋,阿比不小心把桌子上的書弄到地上,她一邊說阿比你怎麼這麼頑皮,一邊彎下腰去撿掉在地上的書本。
睡衣的領口因為俯身的動作變低,露出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季品誠趕緊别過眼睛,退後一步,紅着臉說:“你先和阿比玩會,我去洗個澡。”
晏迎站直身體,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季品誠洗澡的時候,莫名其妙比平時多擠了一點沐浴露。
他把沐浴露和水融合而成的白色泡沫均勻地塗抹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浴室裡太悶了,他覺得自己耳朵發燙,渾身要被溫熱的水點着。
他把水溫調低了一點,才覺得好受一些。
他洗完澡把浴巾圍在腰間,聽到了門外傳來的敲門聲。
“季老師,我剛剛喝了杯酸奶,現在想要進來刷個牙可以嗎?”
季品誠愣住,那句“可以”似乎是燙嘴,怎麼也說不出口。
晏迎似乎是知道他的心理活動,聲音故意有點失落:“你是不是沒穿衣服啊,那算了,我等你出來再進來吧。”
“我…你進來吧,沒事。”
“好的!”
門把手扭動了一下,在外面飼機已久的晏迎推門而入,給悶熱的衛生間帶來一絲清涼。
晏迎覺得這裡簡直就是仙境,白色的霧氣朦朦胧胧,沐浴液洗頭膏的香味絲絲縷縷夾在白霧之中,香霧彌漫間,他圍着浴巾的樣子就像是一尊行走的大理石雕塑。
而且他隻圍了下半身,沒有圍上半身,未幹的水滴從泾渭分明的腹肌間滑落,滴落在白色的浴巾上,成為潮濕的一片。
晏迎和季品誠對視一眼,兩個人的臉都如同照鏡子一般粉紅。
她呆呆站在原地,渾然忘記了自己是要進來幹什麼。
季品誠還算理智,他清了清嗓子:“你不是要刷牙的嗎?”
“哦對,多謝你提醒。”晏迎有點慌忙地拿着漱口杯接水,在“嘩啦啦”的水聲裡,她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已經跳出了胸腔之外,不知道落在了何處。
她扶住洗漱台的大理石台面,想要借着大理石冰涼的溫度,好讓自己清醒一下。
但是一點用也沒有,這份冰涼,被她滾燙的掌心那麼一握,也變熱了起來。
季品誠就這樣站在原地,他摸了摸自己浴巾上面的結,有點進退兩難。
已經是情侶了,一些東西以後反正是要看的,但現在這個節骨眼,怪尴尬的。
他閉着眼睛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過了五分鐘,他睜開眼睛,晏迎對着鏡子麻木地在刷牙,眼神時不時在他身上溜達一圈。
“你牙還沒刷好嗎?”季品誠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實則心髒如亂碼般狂跳,“晏迎,我要穿衣服了。”
晏迎含着牙膏泡沫含糊不清地回答他:“你就在這裡穿啊,我不看你。”
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看他,晏迎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行。”季品誠解開了自己浴巾上的結。
晏迎停下了刷牙的動作,擡眼,透過架在架子上的一面小鏡子,将後面穿衣服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天啊,這簡直就是…
晏迎手上的漱口杯直直掉落在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季品誠穿睡衣的動作一頓,擡頭通過那面清楚的小鏡子和她對視。
他恍然大悟一般嘴角抽搐,也就是說剛剛他穿衣服的場景,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了?
晏迎:“……”
季品誠:“……”
靜默無言之間,晏迎清理完自己嘴裡的牙膏泡沫,和他say拜拜道:“我刷完牙了,再見。”
她出門前還多此一舉地幫他把門關好了。
季品誠靠在牆上苦笑,仰頭扣完了睡衣上最後幾個扣子。
他推門出來的時候,晏迎正背對着他和阿比玩。
他走到她身後,瞥見她發紅的耳朵。
晏迎知道他就在後面,看但也假裝不知道,她和阿比玩着小球,心不知道已經飛往何處。
季品誠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發紅的耳朵:“怎麼這麼燙?皮膚顔色都變成粉紅色了。”
他指尖的動作溫熱,晏迎低頭不語,隻覺得面頰上的溫度也高了幾分。
阿比把小球踢到晏迎面前,季品誠手急眼快地接住,輕輕抛向小狗和它玩耍。
阿比撒丫子歡樂地去撿球,季品誠在晏迎後面坐了下來,把她擁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