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歸看了一眼捂着臉離開，好像受到了很大打擊的老頭，又看了看跟拍扛着的攝像頭，往前湊近仔細看了看。

“這東西有什麼問題嗎？”騙子老頭怎麼就一副天塌了的樣子，許歸思索：“難道是不喜歡被拍？”

想到這，許歸看向跟拍，提醒道：“入鏡的無關人員你記得打碼啊，有的人不喜歡被拍。”

跟拍應了：“好。”

得到回答，許歸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困倦的張嘴打了個呵欠——她昨晚玩手機玩到了半夜，現在困得要死啊。

人類的手機真的太好玩了。

殊不知，她剛剛往鏡頭那一湊，讓直播間不知道多少人的心髒都驟停了一下。

直到好幾秒後，直播間的大家才紛紛回過神，開始激動的打字發起彈幕交流了起來。

【我的媽，剛剛湊近的那張臉是許歸？她原來長得這麼好看的嗎？為什麼我印象裡她是一張大衆臉啊？】

【！！真的，絕了，我第一次發現，許歸的五官竟然長得很端正明豔啊，尤其是她的皮膚，離鏡頭這麼近，竟然都看不見毛孔，這是什麼神仙皮膚？她的臉還肉肉的，簡直像個粉白的水晶蝦餃】

【總感覺許歸好像變了點，以前的她給人的感覺好像有點木？反正就是看起來呆呆的，沒什麼活力，現在要讨喜多了】

【其實以前我一直不太喜歡許歸，倒不是因為她那些亂七八糟的绯聞，隻是單純覺得她不像人，就有種沒情緒的木偶感，我看着就發怵(我特别讨厭像人類的娃娃木偶類)，不過現在看她，好像沒這種感覺了，真奇怪】

【天殺的！！怎麼沒人告訴我許歸這麼好看的？這真的好偉大的一張臉，好漂亮的一雙眼睛！】

直播間的大家有種好像第一次看清許歸長什麼樣的驚豔感。

細看之下，許歸臉蛋圓潤飽滿，皮膚粉白細膩，眼睛大而有神，怎麼看都是個美人。

可是他們以前，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她長得好看呢？

網友們不免疑惑。

*

許歸将攤子擺好，就等着客人上門了。

不過隻是等了幾分鐘，她的姿勢便由坐姿端正，再到聳肩弓背，最後……她上半身趴桌上上去了，頭埋在環着的手臂裡，睡着了。

而時間此時距離她坐過來才過去五分鐘。

跟拍：……這入睡能力，可真讓人羨慕了。

而許歸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午飯時間，最後還是咕咕叫的肚子把她喚醒的。

她從桌子上擡起身體，眼睛還沒睜開，嘴裡就已經喊着：“餓了……該吃午飯了。”

跟拍看着她睡醒後就開始點外賣，忍不住問她：“許老師，你就不想點招客的法子？再這麼繼續下去，你這一天怕是連一個客人都沒有了。”

許歸還在看外賣，聞言頭也不擡的道：“沒客人就沒客人呗，做我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緣分……沒客人，那就代表今天沒有和我有緣分的人，不能強求。”

不過她嘴上說着不在意，實際上心裡卻在意得不得行。

為什麼，為什麼一早上過去了！都沒人來找自己算命？自己可是赫赫有名的玄龜啊，為什麼這些人為什麼不來找她算命呢？

許歸心裡有些委屈。

跟拍還在疑惑許歸說的話，疑惑道：“你們這一行還有緣分這種說法的嗎？會不會太迷信了點？”

許歸吸了吸鼻子，終于舍得擡起頭看跟拍了，她沒有第一時間說話，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算命幡，問跟拍：“你看看，我這上邊寫的什麼？”

跟拍看了一眼，“……算命？”

許歸道：“對啊，我都擺攤給人算命了，我不迷信，那我還怎麼幹這一行啊？”

跟拍恍恍惚惚：啊，這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啊。

許歸則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要跟節目組申請換個跟拍，她覺得自己現在這個跟拍，好像有些不大聰明的樣子啊。

許歸點了外賣，不過她沒等外賣送過來，她的第一個客人終于上門了。

對方站在許歸的攤子面前，沒看許歸，目光倒是在跟拍放下的那個機器上徘徊了許久。

“……你要算命嗎？”許歸期待的看着她。

來人收回落在機器上的視線，問：“你們是在拍節目嗎？”

許歸誠實回答：“是，而且這還是直播了。”

“哦？”女人拎着包，動作優雅的坐下——她的姿态看起來的确很優雅，手上拎着的包看起來也像是某個大牌子，渾身都透着一種驕傲的矜持勁，如果她坐的不是一張可收縮的小馬紮就好了。

女人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姿态有那麼一點的不好看，她皺了一下眉，看着許歸到：“你這攤子也太寒酸了，這個樣子，哪裡能招攬到客人？”

許歸看着她，欲言又止，一副特别想說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