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歸随口問:“您母親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嗎?”
“是啊。”李先生點頭,道:“雖然她沒說,但是我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許歸又問:“那你有問過她為什麼心情不好嗎?”
“有啊。”李先生再次點頭,“可是她不說,我一問,她就說她沒有心情不好,是我想多了……可是她那個樣子明顯就是心情不好嘛。”
李先生苦惱:“可能是年紀大了,更年期到了?”
聞言,許歸目光閃了一下,指出一個事實:“李先生你和你母親的感情看起來很好啊。”
李先生笑了一下,理所當然的道:“我從小就是我媽一手帶大的,和她的感情當然好,你不知道,小時候我半夜生病,都是她背着我從村裡走到鎮上去求醫,她為了我真的付出了特别多!”
說到最後,李先生的語氣頗有感慨。
許歸若有所思:“是這樣啊……”
三人一路順利來到李先生家小區,李先生家住頂樓,樓上還有個大露台,聽到這個介紹,跟拍忍不住問了一句:“……您們家,不會有在陽台喂□□?”
李先生面露疑惑,道:“沒有啊……你怎麼這麼問?”
“沒什麼!”跟拍幹笑,堅決不說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他心道,這不是怕你家養了雞,你媽轉頭又把沾了農藥的米拿去喂雞,導緻你們家再“團滅”一波吧?畢竟這事可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啊。
……很顯然,跟拍也是曾經好好觀看過新聞的人。
許歸他們跟着李先生來到他們家,李先生按指紋開門,側身邀請許歸他們進來:“……這就是我家了,大師你們快進來。”
說着,他朝着屋裡喊:“爸,媽!老婆……我回來了。”
許歸他們往裡走了兩步,腳步就是一頓。
由于李先生他們一家四口都吃了撒了農藥的米,一家人都上吐下瀉,面色發綠,因而許歸和跟拍一進去,對上的就是另外三張慘綠慘綠的臉。
許歸:“……”
“……好家夥,”跟拍嘀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家開了綠光燈了。”
客人上門,李家人雖然身體不舒服,卻還是撐着站起身來招呼他們:“你們好啊,快坐!”
李先生的媽媽,一個眉眼溫柔,神色疲倦的女人,她看着李先生,期待的問他:“阿俊啊,你找到大師來給我們驅邪了嗎?”
李先生無語了兩秒,說道:“您還在說這個了,我不是說了嗎,我們不是中邪了,而是中毒了……您怎麼能把撒了農藥的米煮了給我們吃呢?”
“…什麼撒了農藥的米?”李先生的妻子捕捉到重點,她看向李母:“媽你把什麼煮給我們吃了?”
李母面露尴尬,心虛的不敢看她。
李父也問:“小安,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撒了農藥的米是怎麼回事?”
李母不敢說話了,李先生看了她一眼,隻能由自己把他媽做的事情給說出來了,等他說完,李家客廳裡一片安靜。
“合着我們這兩天中邪,都是你拿摻了藥的大米煮飯給我們吃啊?”李父氣笑了。
李先生的愛人何小姐喃喃道:“怪我,隻想到冰箱裡的菜可能導緻我們食物中毒,我竟然沒想過米也有可能有問題啊!”
隻是一般人誰能想到,家裡的米竟然也能把人給吃出問題?
李母聽着,嘴硬道:“我們到底是中毒還是中邪,現在還不确定了,”
何小姐不說話,隻一個勁的冷笑。
李先生頭皮發麻,忙道:“媽,我們還是快把那米給處理了吧……何韻,你找個袋子,我們把米缸的米倒出來丢了。”
何韻應了一聲,去櫃子裡找裝米的袋子了。
李母追進廚房,不舍道:“那麼多米,這得浪費多少錢啊……”
他們家有囤糧的習慣,一般是買個幾袋米倒在米缸裡慢慢吃,所以導緻米缸裡存了不少米,現在這些米都要倒掉。
“怎麼會是中毒呢?”李母說,“每次煮飯的時候,我都把米好好淘洗過了的,肯定都洗幹淨了的。阿俊啊,你要不還是找個大師來看看?”
正扒拉米缸的李先生站起身來,說道:“我不是已經把大師請來了嗎?我們家的人是中毒不是中邪,這還是大師告訴我得了,喏,外邊那個就是大師啊。”
李母扭頭往後邊看。
“哎呀,你就是大師吧!”她快步走過去,身影越過站在那裡的許歸,直直的走到了跟拍面前,然後一把抓住了跟拍空着的那隻手,熱情的道:“大師,您看起來真的是保養得當,年輕有為啊!”
跟拍:??啊,你是在叫我嗎?
“媽,這不是大師!”李先生忙的上前來攔住李母,有些尴尬的指着許歸道:“這位才是我找來的大師。”
李母茫然的看向許歸,滿臉寫着:……啊,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