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如果她選課的時候,不選武道,會激氣一些人的好奇心。于是,白璇的請戰正中她下懷。
先展露自己的身手和強悍的法力,打消幾人了的懷疑。然後再裝作靈力不濟的模樣,輸給了白璇。
今日在場的三位霜花弟子和劍夫子,都将是這場比試的見證者。
臨時發揮,而且有劍夫子在,有些不保險。于是為了防止萬一當場被劍夫子識破,那把生鏽的凡劍,将是劍夫子親自送給她的借口。
一切一切……都挺順利。
她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血絲,她想她應該很快就能拿到一些修複凡人靈脈的藥了。
那些買不到的,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的藥。
“哼。”白璇聽着他們對話,突然冷哼一聲,不知道又鬧什麼小脾氣。
林鶴語突然想起白璇才是個真傷員,于是她問道:“你還好吧?”
“管好你自己吧,趕快想想待會丹夫子來了,你還怎麼裝病。”白璇嘴皮子的氣勢仍在,一點都沒有病弱的感覺。
林鶴語當真也有點好奇,一語雙關地問她道:“你為什麼覺得我是裝的?”
白璇并不理會她,隻是輕輕“哼”了一聲。
行吧。
看來是問不出來什麼了。
“靈脈凝滞,可不算是小事。可曾用過些什麼藥?”司徒清絕看着白璇那副精氣十足的模樣,知道她沒什麼事,于是繼續問林鶴語道。
“這個病,”她想了想,答道:“曾經看過厲害的大夫,但是他開的藥大多買不到,後來隻能作罷。隻讓我靜養着。”
司徒清絕又問:“是什麼藥?”
“似乎是有天青草,幽藍根,還有,還有什麼羅藤。”林鶴語一副虛弱,但是努力回憶的模樣。“那方子我從前看過很多遍,但是後來買不到藥,就被我不知道放哪裡去了。太久了。”
“血羅藤,你買得到就怪了。”一道中氣十足的青年女音從茅草屋後傳來。
林千昭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你們過來吧,姑姑在煉丹,走不開。”
一鼎小小的丹爐,上面篆刻的繁複花紋被火燒得漆黑。旁邊守着一個長相十分英氣的中年女子,仔細看,眉眼間與林千昭有幾分相似。
想必她就是丹夫子無疑了。
丹夫子目光如柱,照面便問林鶴語道:“你剛才說的那個大夫,叫什麼名字?”
“不記得了,隻記得似乎是姓劉。”林鶴語随口胡謅,撒謊就是要半真半假。
如果沒有真,那就編半個真。
比如,不記得了是假的,因為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也比如姓劉是假的,但是說一個姓氏,會讓人以為是真的。
果然,聽丹夫子問道:“哦?姓劉的有什麼厲害大夫倒沒有聽說過,他住哪?”
林鶴語道:“是個遊方大夫,曾遊曆到過洛鎮。”
此話亦是編了半個真,她随即有些虛弱地咳了幾聲。
“姑姑,先給她看看吧。”林千昭在一旁看着她們兩個聊天,聽見這幾聲咳嗽,心裡急得很。“還有白璇,她也受了内傷。”
“你不是給她們吃了丹藥嗎?急什麼?”丹夫子不緊不慢地給丹爐添了一點柴火。
“你去我後院藥房,那櫃子上有一瓶養靈丹,給白姑娘拿一顆,給她吃了就送她回去吧。睡一覺,養兩天就沒事了。”
她人雖在百草園,卻對學院中的事情一清二楚。此時看都不用看,直接開了丹藥。
林千昭問:“那鶴語師妹呢?”
丹夫子歎了口氣:“天青草,幽藍根,血羅藤,合山……唉,這些東西可是可遇不可求。你也給她拿一顆養靈丹吃了,回去養着吧。”
“謝謝姑姑!”丹夫子都沒有的靈藥,那眼下肯定是沒有辦法找到了,先治好現在的傷再說。
“等等!”丹夫子突然想到什麼,她伸出一根沾了碳灰有些烏黑的手指,指着一旁的司徒清絕:“你去拿!”
她可不想又被自家妮子被洗劫一空!
司徒清絕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還是立即應下,去後院拿丹藥了。
白璇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請求丹夫子道:“丹夫子前輩,能否請您幫我們把把脈。”
她想把的脈,自然不是普通經脈,而是靈脈。林鶴語的靈脈。
“不用,你吃了藥就沒事了。她嘛,吃不吃都一樣。靈脈凝滞,不是一時半會能治好的。”丹夫子哪能不知道白璇的意思,卻隻搖了搖頭。
她在四人入百草園陣的時候,就已經探過了。斷得稀碎的靈脈,再好的苗子都架不住這般摧殘。
想來入園的時候,這姑娘瘋狂吸納靈力,正是斷脈求續之故。
丹夫子深深看了林鶴語一眼,斷脈之人還能使用靈力,還能被樓明月被選做霜花弟子,定有異于常人之處。
是該好好探一探。
可惜呀可惜。
她看了一眼林千昭,最終隻是罷了罷手趕人道:“你們趕緊走吧,别耽誤我煉丹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