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藥,迷魂藥,救命靈藥……
用過晚飯後,白輕霄将事先備好的各種各樣的藥丸瓶子,集在一處,分作兩份,一份放在儲物囊中,一份遞了過來。
“師姐,你先收好,以備不時之需。”
他為這趟出行做足了準備,甚至禦寒的衣物都備得整整齊齊。
林鶴語已經回過一趟東樓,給洛青做好交代。
這會就坐在一邊看書,默默等着他收拾。
直到白輕霄和墨書回房間,換上了一身夜行裝出來,她才問:“墨書也去?”
白輕霄道:“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
墨書去不去,她倒沒什麼意見。
畢竟她平靜到,現在都要出發了,甚至還不知道今晚的目的地是何處。
學院平時對學子們的動向并不幹涉,但是會記錄學子們進出學院的時辰。
特别是在何斌出事之後,這一點管得更嚴了。
她往常一人偷偷溜出學院時,辦法多得很。現在有三個人,他們準備怎麼悄無聲息地出去?
林鶴語這麼想着,直接将疑惑問了出來。
“翻牆。”
“什麼?”白輕霄給出的答案,讓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直到三人站在一處石牆邊上,林鶴語才相信他并沒有開玩笑。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一勾弦月孤零零地挂在天空。
白輕霄侃侃而談,似乎對爬牆一事向往得很。“如今青峰學院占地極廣,有大陣守護。不過在此很多年前,這裡隻不過是一間普通的學院。世事雖變化,但是學子們仍舊保留了這種傳統的逃學方式。”
林鶴語有些無語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需要徒手翻過去?”
白輕霄笑問:“師姐怕了?”
怕自然是不可能的,隻是覺得有稍許荒唐。
“沒有,你們先過去,我墊後。”
“行,墨書。”白輕霄下巴一擡,讓墨書當了先鋒。
石牆年代已久,表面早已斑駁陸離,布滿了青苔和裂痕,曾經堅實的石磚已被風化得凹凸不平。
墨書輕松地攀了上去,像一隻靈活的猴子。
一旁的白輕霄則磨肩擦掌,躍躍欲試之情已經浮于表面。
她問道:“你之前沒有爬過?”
白輕霄道:“隻是曾經聽過這麼一個傳說,來翻牆倒是第一次。”
還有心情玩,這麼看今日取藥之行不會太困難。但是這與他之前充分的準備,又有些矛盾。
說話間,墨書幾個縱身,已經翻過牆去,不見了人影。
“我們也走吧。”
白輕霄攀爬時,沒有墨書輕松。
他在牆下先計劃好了落腳點起,然後每一步行動前都要确定踏到實處,才動下一步。
“小心!”林鶴語小聲提醒。
他這樣謹慎,反而在爬到半路時,抓握到了松動的磚石,慌亂中一下失去了平衡。
來不及思考,林鶴語已經掠身而上。
隻見她足尖輕點,身若飛燕,翻石牆如履平地。一手将搖搖欲墜的人,拉上了牆頭。
“呼,咳咳,好險!”白輕霄攀着她的手臂,有些後怕。
“……”
林鶴語言心裡想的是:“不至于吧,大家都是練過的。”
嘴裡卻問:“你還好嗎?”
白輕霄似才回過神來,連忙松開她的手臂,改成攀在牆頭:“失禮了。”
這倒也沒什麼,林鶴語問:“能下去嗎?”
這時,正好墨書在石牆的另一邊,壓着聲音催促:“公子,快下來,好像有人來了。”
于是林鶴語也不需要回答了,一把将人攬過,一個翻身帶了下去。
“!”
主仆兩人默契地将驚呼聲壓在了嗓子裡。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悄悄靠近。幾人來不及交流翻牆心得,連忙離開此處。
夜晚的太衍山,與尋常山林沒什麼不同。
漆黑,幽深,泥土與樹木的氣息此時格外明晰。
偶爾可以聽到樹葉沙沙作響,那許是山中野物在黑暗中活動的痕迹。
為了照顧得了“風寒”的白輕霄,加上爬牆出學院的方向導緻有些繞路,幾人一路走走停停,花了大半夜才走到永安的街上。
到了街上,爬牆出學院一事稍微放下心,林鶴語留意着四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