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眼含着莫辨的神色盯着白蘇安,陸俞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肯定道:“你想。”
“小安。”他眉目舒展,笑的開心,“你亦心悅于我。”
白蘇安被他這笑迷了眼。
薄唇揚起的弧度不是刻薄譏诮的,是單純開心的笑。那張徹底長開的俊臉神情明媚,妖精般吸引人。
白蘇安覺得自己的心瘋了。
這樣的陸俞,讓它跳動的好快。
他終是沒能按耐下那被勾起的欲念,徹底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主動吻上了那張薄唇。
“是。”
他貼着陸俞的唇角,眷戀的蹭着,對他說:“我想親,很想。”
“……”
覆在後頸的手上移,陸俞按住他的後腦,啟唇咬上他。
他聲音帶着顯而易見的愉悅,輕而易舉的探進白蘇安已經對他毫不設防的牙關,在攻城掠地之際對他笑說:“那便親。”
“你想怎麼親都行。”
……
白蘇安親了個夠。
或者說,被親了個夠。
他很快就清醒了,嘴本就疼着,親一會就不想親了。奈何這次是他主動的,陸俞比前幾次還要吻的重,讓他根本沒機會拒絕。
等到徹底被放開時,他神思恍惚的将腦袋搭在陸俞撐着他臉的手上,張嘴喘着氣。
“不待了。”
他淚眼蒙眬,嘴火辣辣的疼,嗓子都被親啞了:“我們明天就走吧。”
再待下去,他的嘴真的會廢掉的。
白蘇安收回之前想多呆幾天的話。
他要走劇情!再跟陸俞單獨相處下去,他的嘴就不能要了!
陸俞眉一挑,猜到他改變主意的原因,沒拒絕:“好。”
他确實無所謂早出去或是晚離開:“小安明日想走,那我們便明日動身。”
他揉揉手心裡的臉頰肉,輕吻了下白蘇安被咬破的下唇後放開他:“我要給他們立些規矩,你在這裡等我,還是跟我一起?”
他一離開,數以萬計的魔族定會跟着一起,陸俞不想這麼快讓他們出去惹起亂子。
魔族最好的登場時機,便是他将淩仙斬于劍下後。
白蘇安心思很好猜,他知道他不想他背負罵名。
既如此,陸俞就不會讓他擔心,讓他難過。
他會處理好這些事。
白蘇安搖頭:“你去吧。”
他現在的樣子怕是不太能見人,加上嘴疼着,他暫且不想開口說話。
陸俞托起他的臀,将他放到床上,用魔氣倒了杯水後放到他手心裡:“那我去了,喝些水,有事直接傳信叫我。”
白蘇安點頭:“好。”
他目送陸俞離開,慢慢喝着溫水潤着幹澀的嗓子。
……
“星象變動,此次……是大災。”
獨特的暗紫混雜着深淵般的藍,群星在暗色交雜的天空上組成一副若隐若現的星象圖。
穿着古樸厚重的白袍人雙眼蒙紗,站在憑空而起的高台處,擡頭靜靜看着這星象。
“您當真要去嗎?”他開口,嗓音晦澀,發出的音節十分古怪,“他非此界之人,您此去,災大于福。”
一道虛影現身在他身旁,神色含着慣常帶着的那抹悲憫,是淩仙。
他淡漠的看着這星象,臉上神情沒有一絲波動:“吾不會死。”
他溫溫柔柔的聲音飄蕩在這空寂的高台上:“這是祂欠吾的,吾與這天地同壽,不會死在一個小輩手上。”
“既如此,您又何必執着于成神呐……”白袍人搖頭歎息。
多少修者修仙成神隻為與天同壽長生不老?淩仙早已有了這個能力,可他始終不放棄成神。
為了成神,他已經放棄太多東西了啊。
“那是祂欠吾的。”
涉及“成神”二字,淩仙面上的神色終于有了幾分變化。
悲憫化作一抹深深的恨意,在他臉上稍縱即逝的閃過。
是天道欠他的。
他本該成神。
白袍人便知自己勸是沒有用的了。
千年來如此,從淩仙第一次找上他時,他便知道自己此生都勸不了他。
他執念太重,為了成神,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淩仙的虛影淡去,高台上又隻剩下他一人,他觀着星象,喃喃自語:“不墨仙啊不墨仙,何必如此呢……”
斯人已逝,早不該如此執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