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鏡華這才坐好：“聽付姐姐說，大哥是在沿海做些生意，不知道都做些什麼？我沒怎麼往外走過，也不知道那邊行情如何。”

“不過是倒運些珠寶皮貨，并一些新奇的玩意兒出來賣罷了，幸得手下有幾艘船，還有些人手，掙個辛苦錢。”慕容雲深道，“妹子若想去那邊，我倒還有幾個認識的人，可以行個方便。”

掙幾個辛苦錢，他果真是客氣了。方鏡華道：“如此，先謝過秦大哥了。大哥既然已經有一番作為，此次上京來，隻怕更有一番宏圖了。”

李瑞眼角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睛偷偷覷向方鏡華，拿起桌子上的茶碗一口一口的抿着。

慕容雲深一臉慚愧道：“哪裡的話，隻不過終年行商，終究是末流，也是想來這裡捐個前程。”

方鏡華笑着點頭，心裡卻覺得頗為棘手，憑她的本事，當真是什麼都看不出來。此人若真的是慕容家後人，将來不知道還能發生什麼事情來。

李瑞接話道：“我聽說秦兄去了北方。”

方鏡華順勢驚訝道：“慕容大哥竟去了那麼遠麼，北方多蠻荒，去那裡做什麼，找北方蠻人讨酒喝麼？”

慕容雲深笑意一停，手撐在桌子上，頗有意味地看向李瑞：“你啊你，果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也不怕告訴你們，我這次去了北疆，确實有心去打探打探。不料，真叫我看出點什麼，北方蠻子最近最近大肆屯放兵器，恐怕将有異動。我想着，這也是個機會，特地來請封舉薦信。”

桌子上漸漸上來了一些酒肉，方鏡華與李瑞相視一眼，心中有幾分解惑更多的還是迷茫，慕容雲深想以軍功入仕倒是正常，算是第一步，那日後呢，要如何去布局，要怎麼去牽扯到後宮裡的薛貴妃，如何确保皇上能夠願意重理此事。哪怕有皇後的暗中支持，也實在難以去猜測。

不比方鏡華的遲緩，李瑞已經率先恭賀：“别的暫且不論，秦兄的本事我是信的，若果真邊境有險，秦兄必定能力挽狂瀾，将來論功行賞之時，秦兄必定是頭籌。”

方鏡華：“秦大哥果真是有雄心壯志的人。”

既然慕容雲深都這麼說了，北邊恐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慕容雲深露出幾分苦惱的憂愁感，歎息道：“我科考已經沒什麼可能了，想要出人頭地，也唯有從軍這一條路可以走。雖說此番十分冒險，還是值得一試的。”

方鏡華默默垂頭喝了口酒，臉上的表情有些崩不住，隻好自己掩飾一番，心裡着實佩服這些男人，明明心中各有算計，卻又裝的一副大義凜然，果然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老油條。

李瑞已舉杯提前慶賀道：“既然如此，舍弟就先在這裡預祝慕容兄能夠心想事成，一路平安。”

方鏡華連忙舉杯同道：“無論最後成敗如何，希望秦大哥能夠平安歸來。”

慕容雲深拿起杯子和他們一個個都碰了一下，直接一飲而盡：“承二位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