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吾悅那麼漂亮，就該配陳子昂這樣的男生。"

尤婧感覺自己的世界在一點點崩塌。她沖進畫室，在吾悅驚訝的目光中，撕碎了那幅還未完成的畫。

"尤婧！"吾悅站起身，"你幹什麼？"

尤婧沒有說話，她隻是死死盯着吾悅，眼裡有說不清的情緒在翻湧。最後，她轉身跑出了畫室，留下滿地的畫紙碎片，和一臉錯愕的吾悅。

吾悅蹲下身，一片片撿起地上的畫紙碎片。

她的手指有些發抖，因為每一片碎片上，都是她的樣子。有她工作時的側臉，有她喝奶茶時微微鼓起的臉頰，有她笑起來時彎彎的眼睛...每一筆都那麼細膩，那麼溫柔，仿佛傾注了作畫人全部的心血。

可是誰又知道 ，會轉變成這樣，

悅悅。"陳子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别撿了，我幫你重新畫一幅。"

吾悅沒有擡頭："不用了。"

"為什麼？"陳子昂蹲下身，"我可以教你..."

"陳子昂。"吾悅突然打斷他，"你為什麼要接近我？"

陳子昂愣住了："什麼？"

吾悅站起身，直視着他的眼睛："我聽見了。那天在籃球場，你和隊友的對話。"

陳子昂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打賭？"吾悅冷笑一聲，"追到我就能赢得球隊隊長的位置？真是個好賭注。"

"悅悅，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吾悅後退一步，"請你離開。"

陳子昂還想說什麼，但看見吾悅冰冷的眼神，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畫室裡隻剩下吾悅一個人。她低頭看着手中的畫作碎片，想起之前和尤婧一起便利店，吃泡面，吃可可餅，有說有笑，還會來畫室 ，等她，接她的畫面。

她拿出手機，給尤婧發了條消息："晚上七點，便利店見。已讀，可尤婧卻沒有回複她。

七點，吾悅準時來到便利店，未看見尤婧，收銀的是她對班，對班也不知道尤婧去了哪裡。

直到過了幾天，尤婧看見吾悅被一群男生圍在便利店門口。他們穿着名牌運動服，騎着昂貴的自行車，笑聲很大。吾悅站在中間，臉上挂着禮貌的微笑，但尤婧看見她的手在身側攥成了拳。

"尤婧！"吾悅突然朝店裡喊，"我要買水！"

尤婧連忙走過去去，看見吾悅的眼睛亮晶晶的，帶着求救的信号。她突然意識到，這個看似完美的女孩，或許也有自己的煩惱。那幫男生看尤婧過來，以及店裡人慢慢聚集，掃興的走了，尤婧上前生氣的說，他們幹嘛找你麻煩！

那你尼 ，問什麼這幾天消息不回，讓我找不到你，我不叫幾個人刺激一下，你也不會上前吧！吾悅輕聲輕語的說！

對不起！那幅畫，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太，，，''

‘太什麼，吾悅摸摸尤婧腦袋，我知道的，沒有生氣，那天我想找你解釋，可是你不給我機會啊！

尤婧：真的對不起，這瓶水就當道歉了，我兩和好

好，吾悅總是那麼溫柔！

那天之後，吾悅來得更勤了。有時候她會帶自己畫的素描給尤婧看，有時候會分享一塊蛋糕。尤婧發現自己開始期待每天的相遇，甚至會在交接班時偷偷多看幾眼吾悅常坐的位置。

可是現實總是那麼殘酷，吾悅的追求者總那麼多。

第二天尤婧提前來接班，看見吾悅和一個男生坐在便利店的休息區。男生穿着筆挺的襯衫，手腕上戴着名貴的手表。吾悅低着頭，男生在說什麼，時不時發出輕笑。

尤婧站在貨架後面，感覺胸口堵得慌。她想起母親布滿老繭的手，想起自己破舊的書包，想起每天要坐一個小時的公交車才能到學校。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吾悅。這個認知讓她心痛，卻又無可奈何。

那天之後，尤婧開始刻意避開吾悅。她申請調到了早班，把吾悅常來的時間空出來。有時候她會躲在倉庫裡，透過門縫看吾悅在店裡張望的樣子。

吾悅給她發過信息，問她怎麼了。尤婧沒有回，隻是把手機緊緊攥在手裡，直到掌心發疼。

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一個雨天。吾悅沖進便利店，頭發和衣服都濕透了。她徑直走到收銀台前，眼睛紅紅的。

"為什麼躲着我？"她問。

尤婧低着頭整理收銀機，"沒有躲你，隻是...太忙了。"

"你騙人。"吾悅的聲音帶着哭腔，"是我又做錯了什麼嗎？"

尤婧擡起頭，看見吾悅的睫毛上挂着水珠，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她多想伸手擦掉那些水珠，告訴她自己有多喜歡她。

但她隻是說："對不起。"

知道了”這三個字，多麼沉重啊，“

吾悅走了，再也沒有來過便利店。尤婧依然每天上班，依然會不自覺地看向雜志架的位置。有時候她會想起吾悅手腕上的那串手鍊，想起她耳垂上的那顆痣，想起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

她知道，有些故事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就像便利店裡的便當，過了保質期就要丢掉，再舍不得也得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