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尤婧變得格外粘人，幾乎寸步不離地跟着她。吾悅雖然覺得好甜蜜呀。

"早安，我的小粘人精。"吾悅輕聲說，準備起身做早餐。

尤婧迷迷糊糊地抓住吾悅的手："别走..."

"我去做早餐，"吾悅笑着捏了捏尤婧的臉，"你再睡會兒。"

尤婧不情願地松開手，看着吾悅走出卧室。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段時間，她感覺身體越來越虛弱，經常頭暈，食欲也不好。但她不敢告訴吾悅，怕她擔心。

洗漱時，尤婧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突然愣住了。她的頭發...似乎白了幾根？她湊近鏡子仔細看，果然，鬓角處有幾根明顯的白發。

尤婧的心猛地揪緊。她想起那束光說的話："代價是...你的時間。"

原來如此。尤婧苦笑。用生命換取重逢的時間，這就是代價。

"尤婧？早餐好了！"吾悅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尤婧趕緊整理好情緒，走出浴室。餐桌上擺着她最愛吃的煎蛋和培根，還有吾悅特意早起去買的豆漿。

"快吃吧，"吾悅笑着說，"今天我們去遊樂園怎麼樣？你以前不是說想去嗎？"

尤婧看着吾悅燦爛的笑容，心裡一陣酸楚。她多想和吾悅一起去遊樂園，坐摩天輪，玩過山車...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撐不住。

"我...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尤婧低下頭，"我們就在家看電影好不好？"

吾悅立刻緊張起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尤婧勉強笑了笑，"可能就是昨晚沒睡好。"

吾悅還是不放心，伸手摸了摸尤婧的額頭："沒發燒...要不要再睡會兒？"

尤婧搖搖頭，靠在吾悅肩上："就這樣靠一會兒就好。"

吾悅輕輕摟住尤婧，心裡隐隐有些不安。這段時間，尤婧總是很容易累，臉色也不太好。她提議去醫院檢查，但尤婧總是找各種理由推脫。

"尤婧，"吾悅輕聲說，"我們明天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吧？"

尤婧的身體僵了一下，随即笑道："不用啦，我沒事。可能就是...太想你了，所以有點累。"

吾悅還想說什麼，尤婧突然站起來："我去洗個澡。"

浴室裡，尤婧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流下來。她的頭發又白了幾根，眼角的皺紋也明顯了。時間在她身上加速流逝，而吾悅卻毫無察覺。

"對不起，吾悅..."尤婧輕聲說，"我可能...陪不了你太久了。"

門外傳來吾悅的聲音："尤婧？你還好嗎？"

尤婧趕緊擦幹眼淚，打開水龍頭："我沒事！馬上就好！"

她看着水流沖刷着洗手池，突然想起小時候和吾悅在海邊玩水的場景。那時的她們無憂無慮，以為可以永遠在一起。

"尤婧！快來，這裡有小螃蟹！"

"等等我！"

記憶中的笑聲仿佛就在耳邊。尤婧閉上眼睛，任由水流聲淹沒她的啜泣。

她知道，時間不多了。但她舍不得告訴吾悅真相，舍不得看吾悅傷心。所以，她選擇繼續僞裝，繼續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時光。

即使代價是生命，她也無怨無悔。因為能再次擁抱吾悅，已經是上天給她的最大恩賜。

尤婧擦幹臉，對着鏡子擠出一個笑容。走出浴室時，吾悅正在收拾餐桌。

"吾悅，"尤婧輕聲說，"我們拍張合照吧？"

吾悅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啊！"

她們站在窗前，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尤婧緊緊摟住吾悅的腰，将臉貼在她的肩上。

"三、二、一，茄子！"

快門聲響起，定格了這一刻的幸福。尤婧看着照片，心裡默默祈禱：請讓這一刻永遠停留。

尤婧站在一片純白的光芒中，四周空無一物。那束熟悉的光再次出現在她面前，聲音依舊空靈而遙遠。

"尤婧，"光說，"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尤婧點點頭，心裡泛起一陣苦澀："我記得。用我的時間，換取和吾悅重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