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此時相差的距離不算太遠,宋年這麼一附身,虞姝鼻息間感覺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具體要說這種味道是什麼,她說不出來。
或許是山林早上的大霧,是大海夜晚的落潮,是青草葉尖上的露珠?
總之挺好聞的。
他修長的指節泛着白,輕輕搭在虞姝的手腕上,看着随意卻又帶着一股子執着。
冰冷的觸感從少年的手上傳遞到少女的肌膚。明明是夏季,這人手掌因着感冒竟能這麼涼。
對上他的眸子,那雙眼睛漆黑純澈,如同黑夜裡搖擺不定的靈火。與他身體上淡淡的的清香相輔相成,實在是妖孽。
竟讓人有些不舍得破壞這幅美景男圖。
虞姝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被吓了一跳。
她連忙掙了掙,想把自己的手從這個不講禮貌的人手裡拿出。
卻不小心将手上的傷痕碰到他的手,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宋年見她皺眉露出疼痛的樣子,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覺輕了一些。
但嘴上還是有些放蕩。
“等你自己把藥塗完,那得要幾點去了?我來吧,上完藥就帶你離開。”
許是見虞姝沉默未答,他又說:“虞同學,你這是不信任我嗎?”
虞姝:“……”跟你認識很久嗎?他怎麼這麼厚臉皮。
這人前不久才幫了她,她倒也沒在阻攔。
宋年說完後,沒再看她。
他低垂着眉眼,動作輕柔的給她上藥。
虞姝看着他這副樣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沒想到這人真給自己上藥。
她眼睛在屋裡頭亂飄,有種不知該看哪的窘迫感。
此時,手背傳來的清涼,與臉上逐漸升溫的熱潮,二者形成鮮明的對比。
“怎麼搞的?”
宋年将藥膏抹勻,白皙的手背上的紅痕實在有些可怖,他終是問了出來。
“幫同學打水不小心燙到的。”
虞姝手指輕顫,還是回了這個她給方思逸他們一樣的答案。
宋年卻輕嗤道:“當我跟方思逸一樣是傻子呢?”
虞姝:“……”
她決定放棄那個話題,問他道:“你經常給人塗藥嗎?“
宋年聽見這話,微眯了眯眼:“當我這麼閑?”
虞姝:“……”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去死好了!
兩人沉默。
虞姝沒理他了,用另一隻手給自己額頭試了試溫度。
出來曬了曬太陽後便感覺沒有那麼燙了,不知是不是黃女士的小米粥的緣故,還是心情變好了的緣故,她不像早上那般有氣無力。
宋年看見了,挑眉又道:“是不是試錯人了?”
虞姝有些楞,反應過來這種時候,應該是自己去試試他的額頭。
她悶聲悶氣道:“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宋年點點頭沒什麼反應。
上完藥,他把蓋子擰好,将藥丢在了一邊。
他轉身去洗手然後跟她說:“好了,你這傷原本便不是很嚴重,應是你處理的及時,這藥可以快些祛疤。”
說完,他像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就是這兩天你得多注意。”
虞姝收回手,嗯了一聲。
她看着手背上淡淡的一層藥,聞了聞。
手背上傳來的味道有些難聞。
虞姝皺眉,就挺想把它擦了,卻下意識擡眼看了某人一眼。
宋年已經洗完手了,他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道:“怎麼?嫌不好聞啊?要不我再給你噴點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