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經很久沒有犯案了。”查爾斯急急地道。
“估計是沒有找到合适的人選吧。”木鸢不願再跟他浪費時間,她實在想不起來開膛手傑克最後一次的殺人時間了,隻隐約記得那天好像是十一月的一個節日,今天是十一月十日,不管怎麼說,留給她的時間都不算多,她并不想死,更不想死的開膛破腹被割器官,“我隻想知道那天淩晨的具體情況查爾斯,你是第一個發現我媽媽屍體的人,我想讓你回憶一下,越細節越好。”
“我知道的已經都跟警察說了。”見實在躲不過,查爾斯懊惱的抓了抓頭發,他從地上坐了起來,眼神躲閃又煩躁。
“但是你沒有跟我說過。”木鸢表現的蠻不講理,“我不信任那些無能的警察。”
查爾斯看起來已經無語了,他再次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見木鸢一點兒退縮的意思都沒有,為了盡快脫身,他又把那天淩晨的事情說了一遍。
跟腦子裡那玩意兒說的差不多,木鸢若有所思的看着因為回憶而神情恐懼的查爾斯。關于這件案子的背景,那玩意兒說的最具體的就是第一件案子,其他的當真就是簡介,一點兒有用的東西都沒有。
“我問,你說,你跟着我的話仔細回憶。”打斷了查爾斯關于他回家後如何如何害怕的喋喋不休,木鸢道:“你淩晨三點四十五出門,大概走了……”
“十分鐘左右。”查爾斯連忙說。
“也就是說你三點五十五左右走到了那條小巷裡面,然後你說你看到了一堆破布?”
查爾斯點頭。
“很好。”木鸢道:“這條小巷是你平時上班的必經之路,你從這裡走過無數次,你對這裡已經非常非常的熟悉,你了解這條小路的每一個地方,那天淩晨,你突然發現了一些不屬于這條你十分熟悉的小巷的東西,那是什麼?”
“一堆破布,它被胡亂地扔在了地上。”随着木鸢的話,查爾斯再次陷入了回憶。
“是的,你有些好奇,所以你想要過去看個究竟,你擡起了煤油燈,慢慢的朝着引起你好奇的地方靠近。”木鸢的聲音十分的平緩,她的視線緊緊地追随着查爾斯的表情。
“我走了過去,踩在了一些破布上,那些破布上有一些暗紅色的東西還有幾個雜亂的腳印,我沒有在意,因為我看到了那具女屍,她仰躺在地上,裙子被掀到了腰上,脖子幾乎被利刃割斷,肚子那裡有個大口子,口子又長又深,形狀看起來……看起來像一個倒着的v字……”
随着查爾斯的描述,木鸢的心跳越來越快,在他說完的瞬間,木鸢抑制着自己的情緒,道:“你說你看到了那些破布上面有暗紅色的東西,是血嗎?”
查爾斯愣了一下,他揉了揉自己布滿血絲的眼睛,聲音有些猶豫:“應該是吧,我也不知道,當時沒有在意。”
“那些破布離着屍體有多遠?那些暗紅色物質的形狀有規則嗎?”
“大概兩三米的距離。那東西沒有什麼規則,就是一團一團的。”
“那麼。”木鸢突然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靜地問,“腳印,關于腳印你還能想起來多少?”
查爾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實在不願意多想那天的事情,那場景太過恐怖,直到今天,他仍舊被噩夢纏繞,無論誰問那天的事情,他都不想多說,可是這個女人……查爾斯看了一眼眼神攝人地緊盯着他的木鸢,又仔細的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道:“那裡很多人走的,有鞋印很正常。”他見木鸢仍舊緊盯着他,一副不聽勸的模樣,不由得歎息了一聲:“鞋子的尺碼大概八英碼左右,很普通的尺碼,大多數的男人都穿這個尺碼,我的鞋子也是八英碼的。”
“花紋呢?”
“花紋?很平常的花紋吧?這個我真的沒有注意到。”查爾斯被問的煩躁。
木鸢卻突然笑了,“你跟警察說了嗎?”
“說什麼?”查爾斯被木鸢的笑容弄的一愣,而後反應了過來,“沒有人問我呀,而且說這個有什麼用?我們工廠裡十個人中就有七八個穿這個尺碼的人,白費功夫。”
“兇手應該也是這麼想的。”木鸢的話說的意味深長。
“你這個女人真怪。”
木鸢又是呵呵一笑,看着查爾斯的眼神突然變得十分的和善,溫和的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冷不丁的,查爾斯打了個寒戰,他眼神有些怪異又有些害怕地看着木鸢,那表情仿佛在看一個變态,猶豫了一下,他鼓起勇氣試探地問,“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能放我走了吧?”
點了點頭,木鸢從小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十英鎊的紙币,在查爾斯詫異的目光下遞到了他的手裡,道:“如果再想起什麼來可以去艾倫大叔的餐館給我留信兒。”
查爾斯愣愣地看着木鸢,這可是十英鎊,差不多是他一個月的工錢,這個女人好……敗家!
可是,讓他還回去他又有點兒舍不得,猶猶豫豫的看着手中的紙币,查爾斯也不急着走了,他小聲嘟囔:“真給我的?”
“當然。”假裝沒有聽到查爾斯不小心說出來的敗家這個詞,木鸢擺了擺手,先一步走了。
她得去艾倫大叔那裡吃個午飯,下午,她打算去會會“自己”半年前新交的小情人艾利克斯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