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鋒一轉,又道:“阿保小姐确實是個不錯的交往對象。”
烏頭看着他的背影,吹了聲口哨,又捅了捅一旁的蓬,問:“要不要來打個賭,我們三個人,那家夥最先結婚。”
蓬有些無語地看着他。
不說他自己是個死宅,烏頭還是個技術宅呢,要知道鬼燈可是他們三人組的門面,雖然也有收藏癖,但絕對是在正經社交的,所以這種對賭根本沒意義。
……
鬼燈本打算提着東西去阿保房間碰碰運氣,但聽烏頭那麼一說,他決定去衆合地獄接人回來。
早些時候見面還是午休,這節骨眼外頭已經天黑了,也不知道阿保對地獄的路熟不熟悉,或者說阿香也有概率會送她的。
到了衆合地獄,鬼燈沿着花街走着,很快便注意到了騷亂──事實上因為這裡的性質,長年累月的這兒總是有各種沖突矛盾,大家都習慣了且心照不宣。
鬼燈本想着直接去找人,繞道走,但卻在人群嘈雜聲中聽到熟悉的聲音。
他腳步一轉,徑直往人群的方向走去,因為個子高,哪怕裡三圈外三圈地圍滿了人,他還是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
“阿保小姐?”
他的聲音低沉卻令人安心。
阿保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便轉頭看去,看到是鬼燈後臉上一亮,下一刻臉上便綻放起了大大的笑容:“鬼燈大人!”
也是在她分神的這一會功夫,黃毛伸手拉住了阿保的手,笑得放蕩,言行放縱:“我告訴你,我可是先來的,你得陪我喝兩杯再走。”
阿保試圖掙脫,可對方的手一點點收緊力道,阿保吃痛地皺起了眉:“劄男先生,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請你放開我!”
“怎麼沒關系?你不是說你滿心滿意地隻愛我一個人嗎?這麼快有新歡了就翻臉不認人了?你跟我的那些照片怎麼算?”那人擺明了不死不休。
阿保難堪地聽着他說那些放浪形骸的話,為難地回頭看了眼鬼燈,面色十分蒼白:“沒有那回事,我跟你從來沒有……”
“事到如今你想抵賴?你就說,你穿成這樣不就是為了勾引……”
男人越說越過分,然而話沒來得及說完,便被一杆從天而降的狼牙棒砸中了腦袋,話都憋在嘴裡,眼皮一翻,整個人昏了過去。
阿保看清了狼牙棒後希冀地回過頭去,卻見鬼燈正在通電:“嗯,對,這裡是衆合地獄花街,麻煩你們快點出警,這裡有個跟蹤騷擾襲擊女性的變·态·跟·蹤ˉ狂。”
“辛苦了。”
說完便挂斷了電話,撥開人群徑直朝矛盾中心走來。
阿保看了看被掐出瘀痕的手腕,連忙把手藏到袖子裡,有些無助地站在原地,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低頭道歉:“鬼燈大人,我又惹麻煩了,對不起……”
鬼燈沒有言語,犀利的目光掃過她頭上的發髻,絹花钗子,身上的華服珠寶,在大大方方袒露的胸前的隆起上停留了一會,最終落在了她那化着美豔妝容的臉上。
見他許久不出聲,她擡起頭來,眼眶紅紅的:“對不起,我保證下次……”
“阿保小姐無需道歉,有錯的是這個騷擾你的家夥。”鬼燈瞥一眼周圍的人,一接觸到那冰冷的目光,人群立刻作鳥獸散。
鬼燈走過去把狼牙棒拔了出來,還不忘碾了碾,底下那人發出一聲聲慘叫。
阿保看也沒看底下的人一眼,朝鬼燈走來,紅着臉嬌羞地捧臉扭捏了起來:“每次鬼燈大人都會及時趕到,阿保很感動,這就是命運嗎?”
鬼燈看着她那張本該倨傲冷豔的臉卻含情脈脈地望着自己,他垂下眼眸來靜靜地注視端詳起那張臉來。
說實話,她的改變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烏頭說起她形象改造的事,他并未抱期待,親眼所見的時候還是很不一樣的。
她的可塑性還是很強的。
鬼燈一味的沉默和冷峻的注視讓阿保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她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瞧着他:“鬼燈大人?”
“阿保這身打扮會不會很奇怪?果然還是不太适合我吧,我……”
她自說自話,滿眼裡都是他,并沒有注意到周圍為她停留的男人越來越多,鬼燈瞥見後轉過身去:“先回去再說吧。”
阿保一愣,點點頭,扯起裙擺小跑着跟上去,鬼燈走得快,人高腿長步子又大,阿保跟得很辛苦,又不好叫他等等,隻能一直忍耐着。
可她這一身本就束縛,加上一個束身衣,跑這幾步簡直要了命!
她實在難受,可看着前方那越走越遠的背影,她心裡咯噔,難道他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打扮才迫不及待要走的嗎?
阿保難受極了,身心都是。
鬼燈走了一段,才意識到自己觀察周圍的人而忽略了身後之人,再回過神時後頭沒有了聲音,他轉過身去,發現阿保已經距離很遠,面色漲紅,十分難受的樣子。
他大步上前,詢問她的情況,卻被她抓住了手:“鬼燈大人,能不能……找個隐蔽的地方。”
說完渾身大汗地靠着他,氣若遊絲,幾乎要暈厥。
鬼燈見狀,沒有多想立刻躬身懶腰抱起了她,看看四周,第一時間帶她去附近的旅館開了個房間。
花街的特色,就是各種旅館酒店特别多。
情急之下鬼燈也沒有仔細篩選過,在前台小哥揶揄的目光下,鬼燈辦理了入住,打開燈的時候,饒是鬼燈都愣了一秒。
隻能說花街玩得還是太花了。
房間正中間是一個愛心形的水床,旁邊各種“道具”應有盡有。
阿保一進到房間深吸一口氣,然後從鬼燈懷裡掙紮了出來,一邊快速地解開身上的衣裙。
鬼燈見狀連忙去把門關上。
再回來時,紫紅色燈光下,阿保衣衫半褪,手裡多了一件白色的……
束身衣。
阿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面色也恢複正常,她捂着胸口又吸了幾口氣,癱軟地想要趴下,卻忽然想起鬼燈也在,有些慌亂地回過頭去。
鬼燈正現站在後方,狹長的眼眸正一瞬不眨地盯着她。
少女背對着他坐在地上,發髻淩亂,頭發散落,衣衫滑落,大半個背都露在外頭,昏暗暧昧的紫紅色燈光下,她側着臉,一雙眼勾纏着他,極盡風情。
她顫抖着手想要拉起衣服,轉念一想,又看了看周圍的配置,紅着臉,睫毛輕顫,扯着半褪的衣衫,整個手臂和大半個背都露了出來,羞澀地喊他:“鬼燈大人……”
難道是因為剛剛在街上不好意思了嗎?所以迫不及待地帶她來開房?
那形象改造的作戰計劃成功了嗎?
阿保一雙眼遊離着,最後癡癡地望了過去,十分生澀地扯着衣服,卻沒有勇氣拉下去:“阿保一直都守着的身子,如果是鬼燈大人的話……”
她是願意的。
畢竟,那晚以後,他們之間已經算不得清白了,而且她也想要和他更進一步。
她也想要更親近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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