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營有各自的訓練場。
上午九點,一營三個連的士兵早早聚集到訓練場上,一連的士兵面無表情,二連的士兵面如死灰,隻有三連的士兵神色格外雀躍。
“所以我們連長居然是個女生嗎?總算有伴了!肖利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趕緊呀。”三連二隊的隊長布萊爾興奮道,她是個棕發碧眼身形高挑的女生,負責帶領人數少而精的技術隊。
“真的沒有了,我和高餘總共也就和她相處了十幾分鐘。”吳肖利說。
“好吧。唉,連長她還是望淵的,望淵可是我當初最想上的軍校啊,可惜差了幾百名,失之交臂。”布萊爾怅然道。
“所以說這就是緣分,你一會正好可以借此讓連長多講講望淵的事情。該死,你還能說失之交臂,我當年的成績都完全不敢想望淵,隻能勉勉強強上阿爾嘉軍校。”一隊隊長白越說。
“有什麼不滿意的?阿爾嘉軍校,算來你和營長還是校友,前途無量。”布萊爾說。
在一旁聽他們對話的士兵們哄堂大笑。
“連長什麼時候來?以你們的話來推測,她今天上午的訓練肯定是會到場的。”布萊爾又問。
“太好了,有連長的話終于不用我來代訓了,輕松一大半。至少訓後不用看其他兩個連長的臉色。”白越說。
“他們還敢給你臉色看嗎?”布萊爾問。
“怎麼不敢,人家是連長,我是隊長,官大一級壓死人懂嗎?而且我們三連隻是預備連。一連的還算好,二連連長壓根沒把我放在眼裡。”白越說。
“二連究竟有什麼好嚣張的,到戰場上他們也隻是輔助一連作戰罷了。”布萊爾惱怒道。
“沒辦法,大概因為他們連長馮·萊恩出身比較好吧,畢業的軍校也很不錯。”白越顯然習以為常了。
“出身真顯赫的話怎麼會跑到我們這來,顯然也沒有好到哪去,隻能在我們面前嚣張一下喽,落魄貴族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就該讓他領教一下我們連長那張嘴,保證他無話可說。”吳肖利吐槽道。
衆人都笑了,布萊爾問:“連長真那麼能說會道嗎?肖利,印象裡你已經是我見過最能說的人了。”
“語言很難描述,二隊你到時體會一下就好了。”吳肖利确信地點點頭。
“說來其他兩個連長也沒有到,想來是高層在召開什麼會議。”白越說。
“我想是讓他們認識一下我們連長吧,畢竟過一兩個月就要上戰場打配合了,幾個主官肯定要互相熟悉。噓——噓——全部站好,我看到他們過來了!”布萊爾壓低聲音說。
遠處,三位軍官朝這裡走來,其中很明顯有個身高較旁邊二人矮了一大截。
“好嬌小啊連長,這樣的身高不利于她建立威信。”布萊爾擔憂地說。
“是嗎,我看她根本沒有這個憂慮,她走路超自信的,比他們都領先半個身位。”白越說。
三位軍官停住腳步,其中那位個子最高、金發碧眼的軍官冷淡地沖其他兩人點點頭,就走向二連的方位,一派目中無人的模樣。他正是二連連長馮·萊恩。
剩下兩人壓根沒把他這副态度放在心上,他們默契地忽略掉他。洛暮對身邊的一連連長笑道:“那我也先過去了,李連長,一會我們再聊。”
一連連長李秋陽今年二十四歲,性格風趣幽默,長相也格外端正,學生時代應該是很受女生歡迎的那種類型。早晨洛暮和他一見面,兩人就相談甚歡。他們情商都不低,對很多事情見解也相同,心裡對作為同僚的對方十分滿意。
“如果洛連長還有什麼問題,随時樂意解答。”李秋陽說。
“感謝李連長,有你這句話,我必常來打擾,給你多多的教誨我的機會。”洛暮說。
他們一齊笑了,她揮手道:“走啦!”
“好哦,連長過來了。”布萊爾望着那邊說。
“看樣子她已經把一連連長拿下了,這很好。”白越說。
“我們是不是該裝作在訓練的樣子。”布萊爾回頭看着他。
“我同樣在思考這個問題。”白越也看着布萊爾。
“但現在是不是有點刻意了?”布萊爾問。
“我也覺得有點刻意了。”白越說。
他們面面相觑,再回頭洛暮已經快走到他們面前了,他們一齊站直迎向洛暮,帶領全連齊刷刷向她敬禮:“連長好!”
洛暮也停住腳步,站在原地鄭重地回禮:“大家好。”
随即她露出笑容,問:“那還需要我介紹自己嗎,還是說已經有人把我大大宣揚了一番?”
白越忍俊不禁,布萊爾笑着大聲說:“吳肖利已經把連長宣揚過了,但我們還是想聽您自我介紹一下。”
“這很好,吳肖利戰士,你的情報工作做得很不錯,表揚一下。”洛暮點頭道,“不過我先不急,等會再介紹,讓我先來認個人。”
布萊爾愣了一下,想起來這還是洛暮第一次見到三連的人,她肯定要對着名單一一認一下,立刻說:“報告連長,我是三連二隊隊長布萊爾!請稍等,我去給您拿名單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