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公平,我弟弟是個笨蛋,把我母親折騰得夠嗆。我個人覺得還是我更省心。”李秋陽很确信地說。
他們大笑起來,洛暮說:“這麼不留情面嗎!”
“實話罷了,那個白癡在阿納斯塔西亞養成一副花花公子的做派,我母親管不住他。有時候他會來阿德爾瑪度假,總是鬧得雞飛狗跳,讓人很想打他一頓。”
“真的嗎,我怎麼覺得你們兄弟感情不錯。秋陽兄,你沒發現嗎,自從說起弟弟後你就一直在笑诶。”洛暮笑嘻嘻地調侃他。
“有這回事?”李秋陽條件反射地想去摸自己嘴角,但手擡起一半就放下了,“也許真叫小洛說對了。雖然瞧不上他公子哥的做派,但我們平時相處還算融洽,會一起去打球唱歌,有時候還幫他擋擋老爸的罵。快半年沒見到他,居然真有點想念。”
“肯定是這樣啦。”洛暮笑道。
她能如此笃定是因為有陳硯澤這種真心讨厭弟弟的範例在前面。李秋陽說他弟弟時眼底帶着笑意,而陳硯澤隻會嘲諷地笑。她永遠不會用寵溺的語氣說自己弟弟是個笨蛋,她會告訴洛暮那是個徹徹底底的蠢貨。陳硯澤看一眼就能報出答案的題他花一個下午也做不出來,往他身上投資猶如往水裡扔錢。
洛暮承認陳硯澤的弟弟确實不聰明,但也可能是陳硯澤聰明得太過突出,顯得她家裡人都很愚蠢。他們無法理解陳硯澤的天才之處,意識不到自己女兒具備多麼驚人的天賦,未來能做出多麼偉大的功業。
他們也不明白陳硯澤當初為什麼力排衆議跑去搞科研,那種不受重視且毫無效益的行業。明明她的成績可以随意挑選帝國最好的大學最熱門的專業。所以說熟悉會滋長輕視。
不過陳硯澤對此已經無所謂了,她說隻要洛暮明白就好,隻要她們還在一起,那就沒什麼辦不到的。
大概是提到家人,李秋陽對洛暮的态度親近了許多。他說:“我弟弟應該和你年紀差不多大,小洛今年是二十歲?”
年齡是洛暮的死穴,她微笑道:“不……但我很快就滿二十歲了。”
“好小啊洛暮連長。”終于輪到李秋陽調侃了,他甚至刻意加上連長這個後綴,“這樣一算,我讀軍校的時候你還在讀中學。但你現在跟我一樣都是連長,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别别别,我隻是運氣好。”洛暮臉紅了。
“怎麼能叫運氣好,我幫你算算,十九歲的上尉。沒事,不用說什麼目前隻是少尉的話,我們都知道軍銜随職務調動,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晉升成上尉的。”李秋陽邊笑邊說,“嗯,戰争期間提拔又非常迅速,你屆時多多英勇作戰,說不定哪天見面我就要叫你洛暮将軍了。”
洛暮聽到将軍這個詞臉就燒得厲害,她說:“喂喂,不準再說了。我真的會飄飄然的。”
“提前習慣就好了,洛暮将軍,洛暮将軍。”李秋陽笑得止不住,連說了好幾遍。
“太可怕了,再說我就要暈倒了。”洛暮尴尬地說,但她立刻就反守為攻,“沒關系,到時候秋陽兄也一定是将軍了,我們都住在軍區别墅裡,你就是我的鄰居,早上還能一起招呼着晨練。我想想怎麼稱呼你——李少将!”
李秋陽聽到少将這個詞頓時也臉紅了:“可怕,可怕,不準說了。”
“有什麼不能說的,李少将,您也出來鍛煉啊,這可太巧了!哎呀,昨天的軍事會議你怎麼看呀?照我說,就該把那些反對我們的人統統鏟除,少将您看對嗎?”洛暮占據上風,乘勝追擊。
“不要再說了,甘拜下風,甘拜下風。果然不該和你鬥嘴,這下大輸特輸了。”李秋陽舉手表示投降。
“少将怎麼這麼謙虛,少将,少将!少将說句話啊,少将英明啊……”洛暮步步緊逼。
沒有一個軍人能在少将的稱呼中維持本心,李秋陽明智地選擇在迷失自我前岔開話題:“等一等,洛少将。我這有一個新的情報要和你探讨。”
“李少将請說。”洛暮颔首表示許可。
李秋陽沒忍住又笑出聲,破功的還有洛暮。他們兩個同時捂住肚子大笑起來,邊笑邊異口同聲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不準再說了!不準再說了!”
“明明是你起頭的。”洛暮率先告狀。
“是你先發揚光大的。”李秋陽不甘示弱。
“我不管,李少将。不對,李上将!”洛暮奉行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守。
“真可怕,真可怕!現在開始誰也不準說少将這個詞!帶将的都不準說。”李秋陽一潰千裡。
他們又笑了一會,良久,李秋陽才勉強調整好表情,盡可能語氣正常地說:“咳咳,不能再笑了。說正事說正事。”
“好,正事正事。”洛暮說,她正用力揉着面頰,臉上的肌肉因為笑多了而酸痛不已。
“你認識蘇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