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通道關閉的刹那,被他纏在手腕上的佛珠亮起了淡淡金光,他将佛珠取下,拿在手中。
師千墨:“你這串佛珠倒是頗為不凡。”
蘇載言:“彼此彼此,你腰間的那面八卦鏡也不是凡品。”
他注意到師千墨的那面鏡子背面的紋路好似活過來了一般,一看便知不簡單。
師千墨手指摩挲着八卦鏡,“這是師父留給我的。”旋即他又話鋒一轉,“青枝說的話你都信嗎?”
“不可不信,但也不可盡信。”蘇載言道:“她應當是還隐瞞了什麼。”
“其實,我也向你隐瞞了一件事。”師千墨忽然停下了腳步。
蘇載言也随之停下,看向他問:“什麼事?”
“在來之前,我給此行蔔了一卦。”
師千墨定定地注視着蘇載言,想看看他會是什麼反應。
蘇載言倒沒有因為他的話生出什麼惱火的情緒,隻問道:“卦象如何?”
“大兇,九死無生。”
“原來如此。”
蘇載言并不意外,反而随意地笑了笑,繼續向前走去。
“你不惱我拉上你一起?”師千墨快走幾步,和蘇載言并肩而行。
“這是你的劫,亦是貧僧的劫,是劫,就躲不過,既然躲不過,那還躲它做什麼。”蘇載言的話說的十分灑脫,“再說,貧僧也不是被你綁來的,貧僧是自己答應跟着過來的。”
師千墨唇角勾起,無聲地笑了。自他學道以來,蘇載言是唯一一個對他胃口的人。
但他不知道,有些人話說的灑脫,但不等于心也同等程度的灑脫。某人進來之後心中都默念了好幾聲佛祖菩薩保佑了。
師千墨忽然問道;“你當時拍的那三下真的是在賜福?”
蘇載言沒想到師千墨當時竟然留意到了他這邊的動靜,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出家人不打诳語。”
“可我怎麼覺得你是個會打诳語的和尚?”
蘇載言輕咳了一聲:“佛曰:不可說。”
他怎麼能承認,其實自己比較小心眼呢?
有人罵他秃驢,還發誓撒謊不長毛,這明明就是在侮辱佛門弟子的形象,他也不過是小懲大誡而已。
對,就是這樣!
*
另一邊,青枝坐在椅子上大大伸了一個懶腰,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得意洋洋。
“兩個笨蛋,我就等着你們死在裡面了。”
她确實沒有說謊,但她也沒告訴兩人那裡面究竟有多麼的危險,到時候死了,可就不怪她喽!
越想越覺得開心,她喜滋滋地從懷裡掏出一個桃子,咔嚓啃了一口。
但緊接着,她就把桃子給吐了出來,跟着一起吐出來的,還有一顆牙,還是門牙。
吃一口桃子,她門牙竟然崩掉了!
青枝氣憤地把手裡的桃子一扔,本來這桃子應該砸在門闆上再落下,但好巧不巧門這個時候被人推開了,那被咬了一口的桃子正向門口之人的腦門砸去。
那人也沒避,取出一把折扇一拍,桃子“咻”一聲就被拍了回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青枝的腦門上。
青枝當即就惱了,一拍椅子扶手,怒氣騰騰地站了起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王八蛋敢砸老娘!”
極淡的嗤笑聲傳入青枝的耳中,她的身子忽然像石頭一樣沉,剛從椅子上站起來又不得已坐了回去。緊随而來的,是一條細線忽然竄出,将她和椅子牢牢地綁在了一起。
門口之人從容不迫地走了進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青枝,“青奴,你長本事了啊。”
青枝先是一愣,随即駭然。這天底下如今還能叫她青奴的就隻有一人!
她擡眼望去,來人原本是一張醜的有點辣眼睛的臉,此刻卻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張俊美昳麗的面龐。
“小主人,真的是你!”
露出本來面目的衛熠一擡手,紅霧化作了一套桌椅,他穩穩地坐了上去,似笑非笑地看着青枝。
“當樓主的感覺怎麼樣?”
青枝打了個哆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還、還行?”
見衛熠笑得越來越危險,青枝在内心哀嚎:我命休矣!
這極樂樓原本是她主人的産業,也就是小主人的母親。主人原本是想讓小主人繼承這極樂樓,可是卻發現小主人對繼承極樂樓沒有什麼興趣,倒是對怎麼搞垮極樂樓非常有興趣。
連主人都怕了小主人,再不敢讓他進極樂樓,甚至為了防止他做些什麼,連極樂樓的入口都改了。
後來主人死了,小主人又作為質子去了他國,極樂樓無主,她就暫且做了極樂樓的主人。
雖然她想過小主人有一天會找過來,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