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季商序一把抓住陳嫽開始順毛，“得罪你的不是吳秘書，是我，不要老對吳秘書發脾氣。”

陳嫽幽幽道:“難道你沒看出來我也在對你發脾氣嗎？”

季商序輕笑着搖頭，陳嫽撅了噘嘴，伸手解着季商序手腕上的領帶。

“你突然把我弄到度假村又把裴遙清弄進局子，到底是為什麼啊？”

“那你為什麼要害怕？”季商序活動了一下手腕，手掌捧着陳嫽的臉頰，冰冷的紅包石戒指輕蹭過陳嫽的嘴角，陳嫽渾身一顫。

季商序道:“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

為什麼害怕？為什麼哭泣？

因為害怕。

“因為……因為你抛棄我。”陳嫽愣了一下，說着言不由衷的話。

故事沒有停止，這本小說的情節一一應驗，陳嫽一直逃避在季商序的身邊，她曾以為在紅寶石戒指套到手上的時候，這本小說已不是小說。

所有的情節至此改變，可是裴遙清還是入獄了，斷指無法再接，劇情走向無可避免。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注定無法改變？陳嫽心生懼怕，可内心深處卻有一道聲音堅定的告訴她，可以改變。

一切都可以改變，關鍵在于……

她想不明白，無從得知。

驚懼與茫然讓陳嫽憤怒。

“我必須和你哥離婚。”季商序開口打斷了陳嫽的思索，“你也必須答應。”

“啊？”陳嫽慢半拍反應過來。

“陳嫽，你執意喊我嫂嫂，是因為你害怕如果我和你哥哥離婚，我們之間就沒有關系了，對嗎？”

“所以，我第一次問你的時候，你猶豫了，對嗎？”

季商序雙手放在桌上，她平靜地看着陳嫽，在陳嫽不知道的時候渾身緊繃。

“在你的潛意識裡，你不想我和你哥哥離婚，是因為你不想離開我，對嗎？”

陳嫽眼睛微睜，瞬間醍醐灌頂，緊接着而來的則是羞愧。

原來從始至終，是她一直抓着季商序不肯放手，季商序是她在這世界裡唯一錨點。

這種想法幾乎頃刻占據大腦，毫無緣由毫無征兆。

驚詫和羞憤占據了陳嫽的眼神，季商序卻精準地抓住了，她輕輕笑了一下，掩蓋住了諷刺。

在陳嫽難以發現的地方，季商序一直在在以談判的姿态面對陳嫽。

“陳嫽，沒有你哥，就算我不是你嫂嫂，我們之間仍然還會有關系。”季商序的話語很溫和動人，甚至稱得上蠱惑。

“你願意成為我的合法妻子嗎？”

陳嫽瞳孔緊縮，啊大了嘴，她震驚了她迷茫了同時内心還有點小興奮小激動。

“啊？”

該死，這本綠丁丁小說為了讓讀者磕到，同性戀竟然是合法的！别拿女同不當同！

陳嫽喜出望外。

季商序将陳嫽的神情納入眼底，心中已有了判斷，她拿出合同，撥開筆蓋，筆尖猶疑片刻便幹脆落下，這一次無比順暢的簽下了名字。

“陳嫽，”季商序深吸一口氣，頓了半晌，隻見紙上簽名如舊，阖眸一笑，“如今隻待他簽完名，辦完手續，我與他便不是夫妻。”

“季商序……”

饒是陳嫽再如何遲鈍，眼下也琢磨出來了些許不對勁之處，季商序如釋重負的模樣，當真是深愛不渝為愛癡魔嗎？

其實在陳嫽心中，她一直都知道季商序不對勁，可再三詢問，季商序卻從來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