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體不會死,隻會因郭嘉變故而消散。并且意識體的部分個人行為是不會影響到本郭形勢發展。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瓷都是最好的試驗對象。
最終,一群小兔子多方權衡利弊,駁回了祂的需求。
“爹爹,我們所研制的精神類藥品「遺夢」雖已通過生物測試,但實驗所用小白鼠終究無法證實生物測試,您隻是不會因服用而緻命,但這并不代表是不會難受,不會疼的啊!”來彙報的小兔子眸中漾着水光,勸導着。
“是注射還是口服?”瓷摸了摸小兔子柔軟的黑發,信口問道。
“啊?”
“你們已經把MC-1941「遺夢」帶來了吧。權衡利弊的結果當然是——利益遠遠大于弊端,毫無疑問。但是,出于人道主義,駁回了。”瓷的目光分明分明溫柔,卻帶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不僅是出于人道主義,”彙報的小兔子哽咽着,眉目中卻出奇的認真,“更主要的是因為——我們愛您,爹爹。”
“科學是強大的,也是殘忍的。”瓷為小兔子抹去眼淚,“既然此事于我而言無傷大雅,而于他人而言危險重重,那不若讓我來吧。”
“爹爹……”小兔子從帶上來的體檢儀器中找出針劑,“一天三次,餐後30分鐘内注射入靜脈,必須是右臂,每次不超過5毫克,原則上來說不能單次用量過度,最好不要。”言辭準确,表達清晰:“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可以代勞。”
瓷對小兔子的反應很滿意:“不用。”
“還有,”小兔子面上擔憂不減,“使用期間最好不要接觸任何與遺忘對象相關的物品,不确定會不會引起反噬效果。”
“嗯,我不會的。”瓷垂眸看着他手裡的安瓿瓶,“其實藥劑在我提出請求之後就制作出來了吧,夏玫?”
夏玫渾身一僵,準備藥瓶的手止住,随即又放松身體:“爹爹也說了,科學是殘忍又強大的,而且權衡利弊的結果就是這樣,很複雜,又不那麼複雜。是含蓄糾結的東方人的劣根性啦【4】。”
“确實,是我家孩子從我身上繼承的劣根性。”瓷依然溫溫柔柔的。
“爹爹記得我的名字呢,這是今天最好的消息了。”夏玫感慨。
“爹爹會記得每一隻小兔子,每一個孩子的名字哦。不過,不必用他人的言辭當做自己今天的最大收獲,‘你’本身生活的這一天裡,屬于‘你’的,就是最好【5】。”
“嗯!”
夏玫将瓷的右小臂擡起,注入MC—1941「遺夢」。
“爹爹,初次使用會有一個過渡睡眠期,先休息一會兒吧。”夏玫扶着瓷到卧室,“我會在的。”
渾身一種少有的無力感,他放任自己堕入名為“回憶”的泥沼,追尋故人的身影。
大漠黃沙漫天,寶貴的天然水在一片昏黃中暈出鮮翠與碧藍的一方天地。
瓷撥開沙塵形成的簾布,窺見已然有千餘年不見的,愛人的身影。
“賽裡斯,”殘暴專制的帝王唯獨在他面前變得溫柔起來,“又來了?”
“呵,明明是某人不遠千裡給我寫信,怎麼,不高興我來嗎?”瓷聽見年少的自己如是道。
“當然高興。”羅擁「祂」入懷,一個輕盈的啄吻。
沙海玫瑰被黃沙掩沒,湖泊依然無波。
“塞裡斯,你騙我。”
漢的大秦湮滅在了黃沙之中。
「是否遺忘?是|否」晶藍的面闆浮動于眼前。
「否」
黃沙再次迷了眼。
雍容華貴的金黃龍袍披于身上,冕鈕被撥開,瞧清了下方伏跪的少年。
“有何名諱?”
“無名。”紅色的眸默視着地面。
“今日風光甚好,不知汝鄉又是何等景色?”
“春日自然風光美好,臣鄉應是櫻花盛放,春蠶食桑的情景。”
“春風扶桑,櫻紅盛放,甚好。”唐起身,用折扇擡起祂的下巴,“不若朕今日賜汝一個名字,何如?”
“臣遵旨。”
“就叫¨¨¨扶桑吧。下回再來時,給朕帶一枝故鄉的櫻花可好?扶桑。”唐的面容上帶着輕佻戲谑的笑意。
“臣會的,大唐。”扶桑應了下來,赤色的瞳眸裡閃着清澈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