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昙一回府就被告知五皇子來了,現下和王妃正在花廳喝茶,他頭也不回地往花廳去。
他一進門花廳裡的人就注意到了,雖然早就見過這身裝扮,再見到還是忍不住驚豔。
宋檩借着喝茶掩蓋情緒。
瞿昙褪下大衣丢給驚風,在椅子上落座,“五殿下來府裡,王妃怎麼不派人通知本王?”
華承璟挑眉,眼神有些奇怪。
宋檩一臉疑惑地看着他,阿兄來府裡找她,又不是見他,幹嘛通知他?難道她還不能在王府接見自己的親人?
意識到兩人可能想岔了,瞿昙趕忙補救,“我的意思是,五殿下來者是客,我好歹是主人,怎能不在場?”
宋檩白了他一眼,自打體内毒素清除,這男人說話總揶揄人,她都已經習慣了。
“瞧王爺這神情,定是攬了不少好差事。”
瞿昙指着她笑了一笑,替自己倒上茶水,“王妃聰明,聖上派了兩樁差事,查不好,提頭去見!”
宋檩嘴角收攏,臉上的笑一掃而光。
“你答應了?”一看就是吃力不讨好又得罪人的差事,還兩件,真是長本事了。
“聖上賜,豈能辭?”他眉眼輕挑,咂摸了一下嘴裡的茶水,很是滿意。
宋檩抿嘴,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可她發現自己看不透瞿昙,“王爺,你好像對我的意見很大?”
瞿昙原是倚在椅子靠背上的,聽了他的話坐直身子,一臉不可置信,“天地良心,我可不敢!”
說最慫的話,做最狠的事,說的就是他。宋檩抽了抽嘴,懶得跟他耍嘴皮子。
她扭頭看向華承璟,不再理會瞿昙,“阿兄,我在信中提到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華承璟的注意力一直在他們兩人身上,他發現瞿昙對阿眠的心思不單純,隻可惜阿眠還沒開竅。
突然聽到她叫自己,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被兩雙眼睛直勾勾盯着,借着喝茶的動作掩飾尴尬。
他咳了兩聲,“秦王願意合作,求之不得。”
瞿昙挑眉,料他也不會拒絕。
安管事來到花廳,詢問在哪用午膳。
兩人齊刷刷看向華承璟,後者慢吞吞起身,“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二位用膳了。”
宋檩點頭,沒有強留的意思。
腳還沒踏出花廳,華承璟突然停下,斜了下腦袋往後看,“王爺,不送送我嗎?”
瞿昙看向已經起身的宋檩,不情不願地去送人。
在花廳看不到的地方,華承璟嘴角輕揚,心情大好,“王爺喜歡阿眠?”
“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如何待她都是應該的。”瞿昙也不遑多讓。
“哦,是嘛,那王爺可得多些耐心。”能讓秦小王爺吃癟的機會可不多,華承璟覺得自己來這趟王府值了。
瞿昙停下步子,不解地看着他,“什麼意思?”
難道宋檩跟他成親前有傾慕之人?除了跟太子有過婚約,沒聽說别的呀,難道她傾慕太子?
那目中無人的家夥有什麼值得傾慕的?
華承璟見他一臉懊惱,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離去。
回到膳食廳,宋檩已經差人擺好了飯菜,隻等他入座動筷。
宋檩見他皺着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料定阿兄跟他說了什麼才惹得這般,“吃飯吧。”
雖然拿起了碗筷,可他的心思全不在吃飯上,華承璟一番無頭無腦的話着實攪亂了他的心思。
好好的一頓飯,他不吃就算了,還頻頻擡頭看自己,宋檩實在無法,放下碗筷,一臉嚴肅道:“王爺是覺得,看我能飽嗎?”
瞿昙完全沒有偷看被抓包的窘迫,給她夾了塊愛吃的肉,笑呵呵出聲,“王妃若是肯多看我兩眼,指不定真飽了。”
宋檩:“……”
“說吧,什麼事?”她端起筷子繼續吃飯。
瞿昙眼神閃爍,似有些心虛,“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宋檩給了他一個“愛說不說”的眼神,反正憋得難受的又不是她。
想要拿捏小王妃并不是件容易事,這是早就發現了的事實,瞿昙歎氣,“你……是不是傾慕太子?”
她正在啃雞肉,聽到這話一愣,顧不得嘴裡肉,疑惑地看着他,“阿兄說的?”
瞿昙搖頭,“我自己猜的。”
宋檩了然,這種不靠譜又沒根據的胡亂猜想,必定不是阿兄能想出來的。
她看着瞿昙,有些莫名其妙,“我幹嘛傾慕他?”
想想兩人僅有的幾次見面,人家連白眼都吝啬施舍,傾慕這樣的人,她是受虐狂嗎?
要她說,能想出這件事的人,也一定有一顆不尋常的腦子。
雖然知道她不傾慕太子心情不錯,但該說的還是得說,瞿昙心情大好,“你們那麼多年婚約……”
這男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知道怎麼捅人心窩子。
宋檩斜了他一眼,心情不悅道:“退婚之事我未曾隐瞞,怎麼,現如今你體内的毒解了,就嫌棄我,覺得我配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