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仆舉着燭台走進垭口,距離垭口不到兩米的位置有一堵灰色的牆,他右轉順着夾道繼續往裡走。
“那個,就隻有一個燭台嗎?或者有沒有什麼其他火把之類的?”牙簽站在門口,左右探頭探腦,有點猶豫。
文一新奇:“怎麼你怕黑?”
被戳穿的牙簽急忙解釋,“這和怕不怕黑沒有關系,你看這裡面黑黢黢的,指不定走着走着就竄出來點什麼,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有道理,神仆,還有什麼照明的工具嗎?”大壯問道。
神仆停下腳步,僵硬回身看着站在門口的衆人,片刻後重複道:“跟我來。”
見神仆完全無視自己,文一哪受過這種委屈,脾氣也上來了,叉腰擡高聲調,“問你有沒有照明工具呢!”
神仆置若罔聞,轉身繼續要走。
另一邊,落在最後的齊方圓忽然感覺心裡毛毛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快步走到屏風轉角,借用轉彎的機會往大殿看了一圈。
一直在拐角等齊方圓的阿曜順勢也看了看大殿,“怎麼了?”
齊方圓搖頭,那種毛毛的感覺已經消失了,但是這反而讓她更加确認之前的異樣。她加緊時間又掃了一遍大殿,在徹底走進屏風陰影後,低聲說:“這大殿不太對勁。剛才我自己在後面,感覺陰森森的像是被人盯着一樣。等一會有——”
齊方圓突然停住,警惕的看着迎面走過來,并直徑路過她的錢祿。
“看完特殊神了?”齊方圓疑惑,再看大壯他們還站在垭口,心說特殊神在壁櫥裡?
想着她走到垭口一探頭,看到神仆正舉着燈剛走出去不遠,因為沒聽到牙簽的顧慮,所以她想都沒想,大步跟了進去。
靠在牆邊就眨了一下眼睛的文一:“什麼東西過去了?”
緊接着一道紅影閃——頓住。
阿曜右手在黑暗中抓了個空,同時左手被人抓住。他低頭看着手臂上那隻壯碩的手,擡眼便看到和堵牆一樣的大壯。
“她已經不見了,”牙簽急忙探頭往神仆方向看了一眼,夾道中隻有神仆和一點星火,然後看向半條腿踏進垭口被大壯緊急拉住的阿曜,“一起的?在這裡保命才是首要的,不要太沖動。”
大壯試探着用力把阿曜從垭口裡拉出來。
阿曜看着夾道中的燭火,神情嚴肅。他沒想到齊方圓動作這麼利索,他隻慢了一步,再伸手就撈了個空。
“進去的是誰?”文一看點了點四周的人,“齊方圓?啧,這麼快就減員,沒腦子能不能别進——”
“别進什麼?别進随機本?放其他本裡,這麼快就減員你怕不是要高興死,怎麼,怕人死光了你出不了本?”一直沒說話的露娜突然嗆了文一一句。
周簡見文一拉開架勢要吵架,趕緊擋在兩人中間,“和氣生财,和氣生财。”
止住兩人争吵,周簡看了一圈衆人,期間目光在阿曜身上稍作停留,“現在怎麼辦,難不成咱們要在這等神仆出來?或者……我也遇到過不聽npc話,死得很慘的副本。”
“你這麼聽話,怎麼會進這裡來?”露娜翻了個白眼。
周簡好歹拉住文一,避免她再吵起來。
向神仆走去的齊方圓所見和其他人是一樣的,一片蒙黑中舉着蠟燭的神仆就在前方,隻是她不知道此刻的她已經融于黑暗。
她距離神仆隻有三步,很短的距離,短到她甚至沒有發現外界的聲音已經消失了很久。
——其實她在走神。
她想的是剛才沒說完的話,大殿的異常一定另有玄機,等她看完特殊神之後一定要再回大殿看看。
這時神仆忽然停下,他看着在黑霧中逐漸凝聚成形、朝他而來的齊方圓,心中滿是詫異。為了掩蓋,他開口:“隻有你來了。”
“沒,他們……”齊方圓本想說他們在後面,結果一扭頭發現後面一片漆黑,一個人也沒有。要是垭口沒有異常,她也許就直接跟神仆繼續走了,但是現在來路都沒了,肯定有問題。
進來之後她沒走太遠,于是胡謅了個借口,試圖帶神仆回去看看。她沖神仆招手,示意他跟過來,“他們在垭口等我呢,你走的太快了,他們沒跟上。”
神仆不為所動,一點要跟她走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要轉回去繼續往前走。
就這轉身的功夫,齊方圓看着神仆兜帽上搖曳的昏黃靈機一動,從神仆身側伸手穩穩握住另一半燭台,“蠟燭借我用用,一會還你。”
話音落,燭台另一面明顯上力。
“謝謝。”齊方圓笑着道謝,拇指和食指往上一劃,捏住蠟燭,兩指發力,直接把蠟燭從燭台上掰了下來。
神仆看着光源轉移到齊方圓面前,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你,你……”
光源到手,齊方圓轉身要走,但是想到神仆沒有蠟燭,萬一一會她回來找不到神仆那就有意思了。
她想了想,眼睛四處瞄,然後看到燭台上的座上的尖釘。她當即雙手握住蠟燭,一撅一擰,把中間燭芯用尖釘劃開。
因為怕燙到,所以上半截蠟燭稍長,下半截稍短。齊方圓把下半截蠟燭“原封不動”坐在了燭台的尖釘上,并把它點燃。
“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叫他們,很快就回來。”說着齊方圓轉身往回走。
果然沒走幾步她就看到了垭口以及背靠着牆身姿妙曼的露娜,而這時露娜也看到了她。
“愣着幹啥,快來,神仆還在前面等着呢。”
阿曜第一個竄進垭口,他上下打量着齊方圓,最後目光落在齊方圓手中的蠟燭上。
齊方圓晃晃蠟燭,“這是神仆借的。”
其他人也陸續出現在垭口,個子稍矮的文一被擋在後面,踮着腳也看不到裡面,所以隻能扒在邊上,透過邊縫往裡看,“不是吧,他借你了?這不是挺好說話的麼,怎麼剛剛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