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齊方圓正想着,忽然右肩上的傷被觸痛,她一個激靈跳了出去,左手捂住右肩,驚慌的看着觸痛她的那隻手。
阿曜張了張手,然後慢慢收回來,用略蹩腳的借口解釋道:“我,我看你袖子滑下去了,想幫你拉一下。抱歉。”
拉衣袖?齊方圓瞥了一眼早就被她扯掉的衣袖和已經包紮了的傷口,心中立刻了然——阿曜是故意碰她的肩傷,用□□疼痛打斷她的思考,提醒她不要亂動念頭!
可是!齊方圓看着染成黑紅色的布條腿有些發軟,也喘不上氣了,大腦有點發蒙。她抿着唇,一邊急促換氣,一邊看向别處,“你說破風的神隕會不會在神仆手裡?”
阿曜被問得莫名其妙,“你不是早就這麼覺得了?”
“是,是,”齊方圓點頭,她就是想通過溝通分散一下注意力,“神仆既然這麼在意破風的神隕,我估計他不可能輕易把神隕給咱們。”
阿曜看了一眼齊方圓的大腦,說道:“也未必。如果真的是神仆拿走了破風神隕,那一定是因為赤的能力對破風有影響,你别忘了,破風對于神仆來說是非常特殊對的。”
“對啊!是赤!”齊方圓被點醒,“神仆‘偏愛’破風,所以不想破風暴露在别人眼中!厲害啊你!”
事實證明,四連感歎勝過任何彩虹屁。齊方圓看着阿曜臉上一副“就這”的樣子,可實際上他腳步都變輕快了。
“但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
二人一拐進入了夾道。
不同于已經清明的神奠,夾道裡還是烏漆嘛黑的。這是兩人都沒想到的場景,于是兩人一同駐足沉默。
“這夾道有點東西啊,”齊方圓調侃了一句,“走吧,又不是沒走過。”
說完她一步邁進黑暗。
在昷遼時空,齊方圓對夾道已經産生了疑問,這次進入她特别留意了一下夾道中的感受。
她用手在四周劃拉了一下,左邊沒摸到東西,右邊隻淺淺摸了,也沒摸到。
奇怪,就算她胳膊短,但這夾道哪有這麼寬?
“阿曜你能摸到夾道的牆壁麼?”
“阿曜?”
無人回應。
難道這裡完全阻隔了聲音?她之前好像也沒聽到怪物追她的聲音。
這種既盲又聾的感覺讓她不太舒服,她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快速的移動催化了她的胡思亂想,她越想越怕,越怕越想,最後直接跑了起來。
她胳膊擺動飛快,步子邁得極大。跑了約兩分鐘,她忽然慢了下來。
她擡了擡起右臂,随後又向後畫了個圈。
不疼?夾道會讓痛感也消失?
她伸手去摸右肩,這一摸,她步子僵住了。
愣了一秒,她随即雙手摸向胸口、後腰,最後是臉。
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的身體,消失了。
齊方圓心裡開始打鼓,她有點慌,但又不太慌。這條夾道她跑過兩次,按理說要出問題早就出了。隻不過之前她不知道自己就剩一縷“魂兒”在這跑而已。
她壯着膽子繼續跑,反正是死是活出去就知道了。
約莫過了三分鐘,她看到了一點亮光。她加速沖過去,一下子就沖出了垭口。她來不及刹車,直接撞在了屏風上。誰知屏風吃不住勁,随之向後倒去,途中像是撞到了什麼,颠了一下,緊接着向右側外斜,她愣是從屏風滑到了右側大殿。
“嘶……”
齊方圓捂着胳膊,躺在屏風上疼得就剩倒氣了。直到感覺溫熱的液體滲過指縫,她這才猛然睜開眼。
流這麼多血,要死了,要死了。她還低血糖,要暈了。
心裡碎碎念着,她把右臂上不倫不類的袖子取下來,搭在原本的布條上,然後手口并用,又包紮了一層。
包紮完她順勢靠在牆上,準備繼續“虛弱”的時候,她冷不丁看到了寶頂,昷遼時空怪物破壁而出的場景曆曆在目。
她立馬支棱起來,目光在寶頂上流轉。察覺到垭口有人,她直接喝住對方,“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