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淩醫生都說了,這跟基因有關。”張澤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啊,天賦異禀。”說完瞄了陳默一眼,這人幾年如一日的身材管理,是一點贅肉都不長啊,真叫人羨慕嫉妒恨啊。
“你就是懶得鍛煉,還怪不到基因。”
“你說你怎麼就能做到天天鍛煉呢?我一直有個猜測,你是機器人嗎?怎麼人身上的惰性你是一點沒有呢?”張澤一邊說一邊搖下車窗找飯店,“就這家吧,這個大排檔看着不錯。”
“這很難嗎?”陳默不解,對他來說,不去鍛煉更難受。
兩人一走進大排檔,便聽到一陣歡聲笑語。
循着聲音望過去,陳默看見了林宥,被一群男大學生包圍着,笑得無比燦爛。
林宥正吃着東西,無端感覺後頸有一陣冷意,她下意識往後看,卻沒發現異常。
“怎麼了嗎?”鐘露也轉過頭。
“沒事,我總感覺有人在看我。”林宥搖了搖頭。
“吃得差不多了,那我們也走吧,你們也得回去學習。”鐘露起身去結賬。
“謝謝姐姐請客!”男大學生紛紛站了起來,笑得禮貌又乖巧。
“我終于理解什麼叫一擲千金隻為博美人一笑了,剛剛那一瞬間,我都想說姐姐有的都給你們。”鐘露暗暗抓住林宥的手,激動不已。
“哈哈,質疑理解成為,是嗎?”林宥大笑,但她不得不承認,跟年輕人一起,似乎也感染上了他們身上的活力。
周樾走了過來,幫林宥拿包,他低下頭,林宥熟練地把包挂他脖子,随後他走在前面幫忙推開玻璃門。
角落裡的陳默眯着眼,眼裡透出幾分冷意。
“诶,你别說,現在姐弟戀還挺流行的。”張澤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一邊往陳默的槍口上撞。
“一群乳臭未幹的小孩。”陳默收回視線,“吃飯還要靠女人請客。”
“哈哈哈,你是嫉妒人家年齡小吧。”張澤大笑,“網上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男人有錢不一定給你花,但是弟弟有勁是真給你使。現在多流行談弟弟啊,辦公室那幾個女同胞天天弟弟長弟弟短的,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不理解。”陳默心情有些不愉快,也沒什麼心思吃飯。
陳默回到家中,扯松領帶,解開襯衫的第一顆紐扣,坐到沙發上,随手拿起遙控器打開,他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就這樣,開電視作為背景音樂。
電視正在播放無聊的電視劇,竟然演的就是姐弟戀,無端覺得更煩了,幹脆關掉,眼不見為淨。
“下樓,我在樓下。”林宥剛洗完澡,便收到陳默的信息。
“幹嘛?有話就說。”林宥這會不太想見他,雖然上次醉酒後兩人見面當作相安無事,但總覺得有點别扭,發完信息便把手機放在洗手台上,吹風機的轟鳴聲充斥在耳畔,暖風掃過脖頸時,莫名想起他醉酒後滾燙的呼吸。
“你有東西落我家了,下來。”水珠順着發梢滴落,在亮起的手機屏幕暈開,林宥看到陳默發來的新信息。
林宥扯過毛巾的手一頓,仔細回憶了一會,她沒記得有落下任何東西啊,但陳默從不多說廢話。她看了看鏡子的自己,雖然素面朝天,但澄澈明淨,她歎了口氣,穿上拖鞋,披上一件開衫下樓。
今天的月亮格外亮,格外圓,照得地面亮堂堂。
林宥遠遠看到陳默的身影,他單手插兜,斜倚在車旁,姿态慵懶閑散,看不出什麼情緒。
她走了過去,兩步開外站定,攤開手,嘀咕道:“東西呢?”
手腕瞬間被抓住,扯進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你——”林宥還沒反應過來,嘴已經被堵上。
陳默的手緊緊扣在她的後腦勺,一絲酒氣侵入鼻腔,她皺着眉頭:這人怎麼又喝酒了。
林宥瞪大眼睛,發現陳默也在看她,隻是神色沉郁冷靜,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海面,她伸出手去拍他推他,掙紮的雙手卻被反剪到腰後,動彈不得。
潮濕的、冰冷的、緩慢的,一寸寸碾過,一點點掠奪她的呼吸,不是情窦初開時的淺嘗辄止,也不是熱戀時的纏綿悱恻,而是具有侵略性的攻城略池,隐隐讓她有些窒息,于是用力咬了下去。
血腥的氣息彌漫開來,她的虎牙刺破了他的下唇,陳默終于放開她。
他低頭,眉頭壓着,拇指擦過唇角,一點血珠被抹去,動作慢條斯理,眼神帶着玩味:這個張牙舞爪的人才是他熟悉的林宥。
林宥捂住嘴,氣息已是不穩,腿還有些發軟,想罵人卻被他灼熱的目光燙到,從前已經領教過他斯文皮囊下的瘋勁,那些怒意瞬間偃旗息鼓,卻仍是不甘心道:“你,你,你居然敢酒駕?我要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