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染聲音越來越小,稍微好一些的耳朵又越來越紅。
“寶貝你真的好可愛呀。”上官鳳捏捏她臉,“媽媽走了。”
送走上官鳳,陸染望着窗外的好天氣,輕輕歎息。
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切會是這樣的發展。
真顧菲菲大概率是出事了,按照原本的故事線來看,顧詩文不必離開,不必被多年的家人舍棄。
陸染被突然塞進這個身份裡,就好像蝴蝶輕輕扇動了下翅膀,看似什麼也沒改變,又好像,什麼都在變。
回到書房,沈冽已經睡着了,陸染剛剛在看的書此刻蓋在男人臉上。
她放緩腳步,輕輕拿走那書,坐到地毯上,凝望丈夫熟睡的眉眼。
看着看着,忍不住用手指去撫摸對方深邃的眉心,劃過挺拔山根,到優越的鼻尖……
沈冽蓦地抓住她手,親了下,十指相扣,按在自己心髒位置。
“吵醒我,對你沒有好處,老實點兒。”
男人全程閉着眼,嘴角噙着一點懶散的笑意。
陸染:“……”
-
晚上,陸染和沈冽留宿顧家。
盡管擔心還躺在醫院的陸華明的情況,陸染卻不敢過問沈冽,隻能旁敲側擊地問一些對方昨晚的工作情況。
比如,忙不忙,有特别的急診病曆嗎,那人怎麼樣了之類的。
因為她之前提過想了解沈冽的工作,所以沈冽不吝分享,都講給她聽。
晚上睡前,沈冽接了個電話,陸染直覺内容是關于陸華明的,試探着問他怎麼了?
沈冽倒是沒起疑,跟她說那個刀刺傷患者醒了,換到普通病房了。
陸染徹底松一口氣。
沈冽說:“我再給陸染打個電話。”
“這麼晚,估計都睡了吧,發微信就好了。”陸染心說你打我也接不着呀。
“她跟你一樣,也是個夜貓子,應該還沒睡。”
沈冽說着,站在床前撥通電話。
陸染躺下,縮進被窩裡,靜靜看他白費功夫。
打了一遍,沒人接,沈冽又打第二遍。
陸染有點于心不忍,拉拉男人衣袖,小聲道:“既然沒接肯定有事或睡了,你發微信給她吧,她會看見的,現在先陪我睡覺嘛,好不好?”
沈冽:“我再試幾次吧,還是希望她能立即知道這個好消息,那小孩兒昨晚在病房外面哭了好久。”
陸染怔住,這話的意思是,昨晚她哭的時候,沈冽沒回辦公室,一直在遠處靜靜地陪着?
沈冽正等待那邊接通,卻發現自己太太聽了剛剛那話,表情有點異樣,接着将臉埋進了被子裡。
他腦海裡,突然冒出來姜禾那句話。
他挂斷電話,發了條微信,放下手機不再打,掀開被子躺下,把妻子抱進懷裡。
“怎麼了?”他柔聲問。
對方沒回應,隻是低低的埋着頭。
他強行将她的臉捧起來,竟是滿臉的眼淚。
男人的眼神,從沒這麼慌過,問道:“生氣了?吃醋了?”
陸染搖頭,隻是抱着對方,眼淚滴落在沈冽的鎖骨上。
她想說謝謝。
謝謝你陪着小染哭。
謝謝你看見小染的眼淚。
謝謝你希望小染可以立即知道好消息。
可這些心聲,隻能永永遠遠地埋藏。
想到這些遺憾,眼淚更加像是決了堤,洶湧而來,浸濕男人睡衣。
……
夜深,陸染哭得差不多,打起哈欠。
沈冽半撐着坐起,拇指小心擦拭女孩兒哭紅的眼角。
“現在可以講講,為什麼哭嗎?”
恢複冷靜與理智後,他覺得對方這場哭泣來得異常奇怪。
沈冽:“如果你是覺得我把心思分給了别的女生而委屈,或者生氣吃醋之類的,我現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我沒有。”
沈冽:“我照顧她,隻是在幫忙盡一個哥哥的本分,除此之外,再無别的。”
男人低柔的磁嗓,沉穩又從容。
陸染捂住他嘴,心道你還是别說了,再說我又要替“陸染”難過了。
“我相信你,我哭隻是因為,覺得那女孩兒……也挺可憐的。”
陸染輕聲說。
沈冽用指腹溫柔地拂過女孩兒整隻眼睛,俯下身,親她,吻她,怎麼也不夠似的。
“下次,我帶她來見見你,好不好?”他說。
陸染倏地瞪大眼,還好沈冽閉眼在親吻她,沒注意她此時的反應。
她趕緊又閉上眼,如果以沈冽太太的身份拒絕見面,顯得她真的有點在意似的。
兩個角色的不停轉換,使她有點一個腦袋兩個大。
算了,延後再議吧。
陸染沒有回答,手從男人睡衣裡伸進去……
于是,淺淺的啄吻,一下深入,欲罷不能。
“準備還早上欠下的債了?”
沈冽咬在女孩兒白皙肩頭,逗她道。
女孩兒的唇,緊貼他耳朵,說話時,溫熱氣息輕輕掃過——
“沈先生可知,自古有句話道:船載的金銀,填不滿煙花債。”
沈冽聽完,淡定地回了一句騷話:“金銀填不滿,那,精、液呢?”
陸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