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宇的手腳綁住被人扔在了衛生間的最後一間。
他的頭發被汗濕了大半,黎韶泱要出事了。
是剛剛喝的茶水裡被人放了什麼東西,衛生間是唯一沒有監控的地方,但不管怎麼樣他不能就這麼等下去。這樣的情況,晚上半個小時可能什麼都晚了。
陳靖宇咬牙,試圖扯開身上的禁锢。
但是沒有用,完全使不出力氣,像一個被紮漏的遊泳圈,不管怎麼努力,氣體都會讓整個圈體疲軟下去,完全支撐不住。
陳靖宇的腦子裡有一個秒針在不停的走,嘀嘀嗒嗒,每一下都是黎韶泱的安危不斷的受到威脅。他狠狠的啐了一口,手機被那個服務生拿走了,多動一下都成了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
這時外面進來一個人,接下來是流暢放水的聲音。
陳靖宇嘗試從馬桶上跌下來,但不管怎麼動作,身體都完全不受大腦支配。
陳靖宇罵了句髒話,可也發不出什麼聲音。
這時雜亂的腳步聲再一次傳來,“哎呀,你不要扯嘛,人家的衣服很貴的!”
“怕什麼,壞了賠你。”
一男一女從門外跌跌撞撞的進來,往最後一個隔間走去,到了那才發現門是鎖着的。
這樣的事越裡面越妥當。
“操!”
女人撥了撥長發定睛一瞧頭頂燈光打下來的位置,咦了一聲,“沒有影子诶。”
“不管了,邊上也一樣。”
“别啊,這不都聽見了。”
男人不耐煩的彎腰,果然沒有影子,估計是裡面的卡扣卡住了門。
這時砰的一聲從隔間裡傳來,兩個人都被吓的啊了一聲,往後退了好幾步,男人幹脆直接罵了起來。
十分鐘後,陳靖宇軟着身子臉上不停的滴着水坐下洗手池邊的大理石地面上,顧不得一身的狼狽借了男人的手機打給了黎耀泱。
黎韶泱的事不能讓别人知道。
黃延叙把人從副駕抱到後面,他今天開了一輛後座空間很大的車,為的就是這一刻。
黎韶泱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好看的不像一個人類,黃延叙莫名緊張,他其實更喜歡能彼此互動的全程。
看着對方因為自己而變得眼神迷離,臉頰泛紅,黃延叙很想知道在那樣的時刻黎韶泱的聲音會嬌成什麼樣子。
他忍的實在太久了。
如果以前還能控制,可白天那麼近的接觸,晚上這麼好的機會。除了他老子,黎韶泱就不可能一個人過來,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這讓他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至于怎麼收尾,黃延叙并不覺得黎耀泱能真的因為這個事跟黃延琛撕破臉,原因很簡單,黎家賠不起。
他在褲子上胡亂的蹭了蹭手上的汗,人在完全沒有意識時抱起來很沉。黃延叙本來就瘦,這幾步累的氣喘籲籲。他打開副駕的門找套子,可翻了半天都沒找到,想了想,如果是黎韶泱,沒有也不是不行。
黃延叙雖然玩的花,但有些事還是很注意的,畢竟他也不是普通家庭出來的孩子,防範心要重的多。
黃延叙回到車後座,停靠的位置是巷子的最深處,平時不會有人路過,車開進來都不好出去。黃延叙探過身子,摸了摸黎韶泱的臉,很軟。
他露出一個笑,又扯下她的領子,滿意的摸了摸那串上午留下的痕迹。
“手哪夠,等下讓你嘗嘗我嘴上的功夫。”
黃延叙激動的看向黎韶泱胸口呼吸起伏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麼瘦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飽滿,他伸出手迫不及待的想感受一下一隻手掌握不住的快樂,卻冷不丁被一股大力踹在了最脆弱的部位。
黃延叙嗷的一聲滾到車座下面,疼的縮成一團。
黎韶泱呼吸極重的推開車門,踉跄的往巷子外面跑去。
剛剛那一下她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黎韶泱在車子啟動的時候便醒了,但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 。黃延叙的這個手刀隻給了她非常短暫的昏迷,也許是不熟練,也許是不敢對脆弱的脖頸使力氣,他甚至都沒有想過也許黎韶泱會很快醒過來需要把她的手腳綁住。
黃延叙以前看上誰,何至于費這麼大的氣力,哪裡有什麼經驗。
黎韶泱出了巷口,從口袋裡找出手機想要撥電話求救,這時黃延叙的一隻手才從車後座探出來,“你他媽别走!”
聲音有氣無力,看樣子是疼的不輕。
黎韶泱的衣服被黃延叙扯的淩亂,但她不能讓任何人見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
号碼很快撥了出去,她感謝黃延叙的腦子裡沒裝什麼有用的東西,甚至連手機都沒拿走。環顧了一圈四周,這裡跟剛剛吃飯的地方和劇組的酒店都不遠。
黎耀泱很快接了電話,“你在哪?!”
黎韶泱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所處的位置,那邊的聲音似乎在車裡,她用力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盡量若無其事往路口走,這時幾個男人從剛剛的巷子口走了出來,明顯是來找她的。
黎韶泱咬住嘴唇,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慌,這裡不是荒無人煙的偏僻角落,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什麼。
可人都敢這樣擄走,不也代表着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嗎?
黎韶泱想快步穿過馬路,這時一個男人扶着黃延叙走了出來,黃延叙看到了黎韶泱的身影,“把她給我抓回來!”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這個檔口一輛車噌的停在了黎韶泱身前,管瑞晴從副駕上推門下來,一下子把黎韶泱抱在懷裡。黎耀泱看了一眼妹妹,一句話都沒說,不管那邊到底有多少人,從後備箱拿出一個棒球棍直接走向了不遠處的黃延叙。
黃延叙這時才有些慌了。